鲛人们磨磨唧唧、磨磨蹭蹭地走到桌边,脚上发力、手上使力……不好意思,客栈的桌子不给面子了,非常不配合,纹丝不动。
鲛人们对视一眼,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为了给客栈众人一个下马威,先前搬桌椅的时候他们已经使了吃n_ai的力气,力气已经被榨干,现在根本就拿不出全力来搬了。
这个下马威,他们没有给客栈下,反而,客栈让他们知道了屹立在三界交汇处的资本。
秦深的手指在吧台上“哒哒哒”敲了几下,冷眼看着一张桌子从两个鲛人到三个到五个到十个全上地搬,桌子纹丝不动。
“六娘,你喊姐妹们出来把桌子上弄回原样,现在乱糟糟难看死了。”秦深对六娘说。
六娘把捏在手上的一粒瓜子扔进碟子里,素手拍拍,“不用喊她们过来,我一个人就行。”
从吧台后面绕到前厅的六娘穿着她们自己做的工作服,湖绿色的泡泡袖衬衣加及膝黑色包臀裙,十厘米的细高跟皮鞋踩在地上“哒哒哒”作响,像极了蜘蛛细长的脚尖点在地上的感觉。
身姿袅袅,如一团裹狭着毒烟的红色烈火,危险而美丽。
六娘走到团团围在桌子边发力的鲛人旁边,涂着辣椒红唇彩的双唇轻启,笑着说:“大男人早饭没吃吗,这么一点点力气都没有。”
说完,六娘伸手按在身边的桌面上,微微使力、轻轻一堆,桌子的四条腿跟安装了滑轮一样轻轻松松地在木质地板上动了起来,安放到了它原先的位置。
一群只在腰间围了鲨鱼皮,围着桌子撅着屁股使力的鲛人,傻眼了,“……”
有鲛人不服囔囔,“靠,这些桌子是被控制的,望乡客栈使诈,就是为了看我们笑话。”
“揍他丫的,什么狗屁客栈,毛线个客人都没有,生意早就黄了吧。”
“大家冷静冷静。”
“冷静个屁,人类最狡猾,总是耍我们老实的鲛人。”
已经有人lu 袖子……不对,男x_i,ng鲛人就在腰间围一块鲨鱼皮,上身赤(裸),没有袖子可以lu ,所以他们lu 的是胳臂。
“好好在旁边站着去。”蓝剑鹰冷声斥责,“还嫌不够丢人吗!”
有鲛人不服气,还要再辩,被同伴拉了一下。
蓝剑鹰鹰隼般的目光冷冷地看向秦深,“我的族人不懂规矩,老板不要见怪。但老板此举,也不公平吧,鲛人的笑话很好看吗!”
站在大堂中央的六娘冷哼一声,右手手指张开,黑红的火焰在掌心翻腾,刃尖带毒的菜刀在火中出现。她踩在脚底的影子开始扭曲变形,从婀娜的女子倒影膨胀成巨大的蜘蛛摸样,八条腿威吓x_i,ng的甩动,随时可以给人致命一击。
秦深不躲不闪迎向蓝剑鹰的目光,扯动了一下嘴角,淡淡地说:“当着我的面,打我弟弟,还专门打脸,这是给笑话我们看吗。”
林晓宁顶着一张猪头脸不敢动,与女朋友对视一眼,乖乖的谁都没有说话,他们一时的莽撞和冲动,没有得到预期的结果,反而与预想的离得越来越远。
如果他们当时面对蓝家父母的反对,能够冷静沉着下来想出应对的办法,林晓宁能够及时通知父母,也许就没有现在的事情了。
但是年轻的时候谁不冲动一把,为了爱情冲动亦能够称之为浪漫的事情,只要他们能够闯过难关,长长久久地相爱下去,亲人们现在的剑拔弩张日后都会化干戈为玉帛。
抿着唇的秦深突然勾起了嘴角,轻轻一笑,不是嘲讽的、也不带轻蔑,而是很正常的普通一笑,“鲛人勇力,我很佩服,客栈的桌椅、客栈的一砖一瓦乃天帝用建木灰烬凝练而成,旁人别说是搬了,就是挪动都别想动它们分毫。鲛人不愧是海中霸主,我很佩服。”
为了弟弟,秦深愿意主动退上一步。
蓝剑鹰深深地看着秦深一眼,顺着这个台阶往下走,“客栈屹立于三界交汇处果然不凡,能人辈出,老板更是大有气度。”
各退一步,相安无事。
六娘舔着红唇,收齐了菜刀和妖力,可惜地盯着男x_i,ng鲛人们个个挺翘的屁股,都是健壮的劳动力啊,就应该扔到“上一层”干苦力,白天干完了、晚继续……
秦深让六娘继续搬桌子恢复原状,蓝剑鹰眼锋一扫,所有鲛人贴着墙壁面壁,女x_i,ng鲛人无奈对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就如秦深所说,客栈的一砖一瓦、一桌一椅都是天帝昊天凝练建木灰烬铸造而成,建木高大通天,小小的枝芽就有数公里之广、之宽。灰烬蕴含建木法力,凝练出来的东西哪里会平凡,重量就是最显著的表现之一。
除了客栈的老板及员工,亦或是鲛人这般天生神力者,其他人想要撼动他们分毫,再练个五百年吧。
一场因谈恋爱兴起的小纷争落幕,孟彰神君和牵着龙龙的洪烨夹带着水汽走了进来,外面的风雨触碰到他们身上就被无形的壁障隔开,除了小龙龙应景地穿上了雨衣、雨鞋,夫夫二人根本没有携带雨具。
见到面壁思过的一排鲛人,洪烨吹了个口哨,调侃地说道:“哟,这一排翘翘的屁股,秦老板品味独特呀,弄了这么一群好看的装饰品。”
秦深懒得理他,指着生无可恋、一动不动很久的大白猫对孟彰神君说:“变小之后就这样了,没事吧。”
丢丢求助地看向孟彰神君,“孟伯伯,我的大白变小了之后就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