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琥珀色双瞳泛着柔和淡雅的光芒,她偏过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餐点,对古以沫说道。
“也好,那沈助理也吃点什么比较好,既然沈助理如此贴心替我挡酒,我自然不能怠慢。”古以沫看着那人面无表情的模样,有些堵心,半是戏弄半是认真地打趣道:“沈助理要吃些什么,我顺便拿过来如何?”
沈默:“······”
“既然古总都叫我助理,这自然是我应该做的,古总随意便好,我不挑食。”
你不挑食,你这么说可对得起家中只要你在买个菜就需要两小时的父亲。
沈默看着走向餐点区的古以沫,看着那人高挑优雅的身姿,眸中眼波流转,是几丝笑意和温软。
这人,倒是有趣,好意关心别人空腹喝酒,却是如此曲折地表达,这叫做什么,傲娇?
或许在心里评判自家上司傲娇并不是件礼貌的事。
沈默唇角勾了一下,转过身去应对另一批敬酒的人。
☆、第13章
沈默番外(一):
我现在17岁。
17岁该是怎样的一个年纪呢?
青春、澎湃、激昂、向上。
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们,有的还未褪去“叛逆”的大衣;有的还有着憧憬王子公主的纯真心灵;有的还偏爱欢乐热闹,孩子心性。
然而我却青春不复、热情不复、激昂不复。
“你沧桑得就像一个活了几百年了的大妖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别人做什么你都两个表情——面瘫or微笑。”交集比较多的一位女生经常这么评价我,我也只是安静地看着她,但笑不语。
我没有活几百年,也不是什么大妖怪,也还没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只是在意的事少了,心情起伏便少了,看透的事多了,惊讶的情绪便没了。所以,便沧桑了。
在成长过程中,我们的心会变得越渐成熟,变得越渐冷静,变得越渐无情。
其实不是对那些“为什么”已经找到了答案,也不是那些“伤”已经痊愈,更不是那些“痛”已经消失。
只是我们在岁月地推拉下一天天长大、老去,然后心性变得淡然,便不再在意那些“为什么”、那些“伤”、那些“痛”。
“为什么”的答案变得不再重要,“伤”已经结疤,留下暗红狰狞的血痂,“痛”已经习惯,不再难忍。
心安静下来,世界在告诉我——它的规则,它的残酷,它的无情,却也让我看到了——它的广阔,它的神圣,它的威严。
我们不过在这个广大的世界中,拥有着一个小小的空间,本该自己偏安那一隅,然而耐不住寂寞的人儿从那里跑了出去,却寻不到回来的路,遗失在人海中。
我现下已经不再迷茫,一年,我用了一年的时间去寻找答案,然后不再执着;我用了一年的时间去等待伤口不再流血,开始结疤;我用了一年的时间去适应那不会消失的疼痛感,变得可以忍耐甚至忽略。
我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独自一个人,从无助、迷茫、绝望、抑郁、悲伤、痛苦中走出。
我一个人,度过了所有。
现在想来,自己怨恨上天么?
怨恨它偏偏在同龄人无忧享受青春的时候,却让自己经历这么多的痛苦?
其实,应当感谢吧。
感谢它给了我试炼,感谢它让我在这个年纪学会了享受孤独,度过了如此劫难,成长成如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