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格兰斯又跟着小冬去杂货店坐镇了几天,除了女客人增加了好几倍之外没有任何收获。
斯佩多始终没有出现,再加上小冬只说了“有一位一掷一金的奇怪先生”而没有提到“那位先生说他还会再来”,于是格兰斯略略放下心来,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对小骸——哦不,应该叫他小六道——的训练和调查上面。
于是小冬的生活终于恢复了日常的自由状态,重复着简单的两点式——家,杂货店——的往返生活。
少女一边积累着足以让四人奔向小康生活的金币,一边牢记着上次来的那位奇怪的先生,等待他前来品尝各种其他花样的寿司——她学习这东西本来就是为了满足别人的口腹之欲,而那个“别人”现在不在身边,却有其他的人喜欢她的作品,没道理她会不高兴或者不期待此人下次光临。
可是有一点很奇怪,那天之后无论她怎样咬着指头冥思苦想,也记不起那人的面貌模样,就连大体身形也随着回忆逐渐模糊。
这简直不是她的记忆力!
小冬心里一瞬警惕,却心思一转哗啦一下全部丢掉:管它呢,这个世界上不简单的人太多了,况且从他上次来只是买了寿司就可以看出,他对自己至少暂时没有恶意,而若要对方打得是让她放低警惕的主意的话……这个主意他恐怕还需要继续打上两三年的时间。
至于自己为什么会被人注意到,这种事情完全没必要花时间考虑,揣测别人的心思实在太过麻烦,更何况对于她而言,预测好这件事的结果比不着头脑地胡乱猜测那劳什子的原因来的有必要的多。
想定了这些,对那位寿司先生的期待开始一点一点,一天一天地在小冬心中滋长起来。
却一天天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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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夕阳西下,正是倦鸟归巢,商店打烊的好时机。
小冬心情愉快地收拾好今天要带回家的东西,哼着近来从邻居家新学会的小调,向着自家所在的贫民窟的方向走去。
天气已经渐渐热起来,平日的黄昏天色早早就暗了,而现在的黄昏来的较迟,却过得较快。
习惯于看着天色的小冬向来是一直等到天色泛出暖暖的橙色光晕才关门回家,按照往日的时间规划,太阳落山的时候正好到家,却不想今天居然晚了,才走到一半的路程,天便昏昏地黑了起来。
真的是很暗呀,没有路灯实在是太不方便了。小冬碎碎地想着,放慢了脚步,小心地一步步走着,防止被石头之类的东西绊上一跤。
她今天在格兰斯的建议下穿了一套纯白的衣裳,在昏暗的街道上格外显眼。九分长的裤子购勒出她纤细的身段,在这样的昏暗黄昏中,晕染着一层浅浅的暖意,配上她时常挂在嘴边的温婉微笑,给人一种自然的愉悦感觉。
新奇的玩具让孩童驻足,美丽的风景令游人流连,华贵的宝藏惹盗贼觊觎。
说那么多废话,无非是想说明两点:一、小冬今天看起来好极了。二、看起来好极了的小冬被人盯上了。
别人眼中的小冬形象如下:出身自贫民窟的杂货店老板——没有后台;
外表乖巧柔弱的可爱小白兔——没有杀伤力;
似乎也是个被自家哥哥宠到不知人间疾苦的邻家小妹——容易上手。
这样的人物,吞下去应该就像吃下一盘小菜那样容易,实在是居家旅行,抢劫拐骗的最佳目标。
跟踪小冬的人们这样满意地想着,其中老大一样的家伙猥琐地着下巴。
这几个人皆是品格败坏相貌猥琐的家伙,因而笔者将自行马赛克处理不作描述,而他们的身份姓名等一系列资料,由于笔者天高傲不屑为此类龙套角色思考姓名问题(请读者同志们自动翻译为笔者天懒惰懒得给这种晃一眼就注定消失的龙套角色想名字),遂,几位也许是强盗也许是绑架犯也许是【哔——】犯的影子兄(呸,口误,谁跟他们称兄道弟),从现在开始便依据出场顺序代称为龙套甲乙丙……
小冬纤细的白影突然停了下来,龙套甲乙丙一惊,以为这只小白兔是发现了自己,正在这时,小冬在前方街道上用力踢开一块不大的石子,随后一步一步慢慢走起来,每一步都深思熟虑,仿佛踏错一步便会触发一个机关。
这样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姿态配上她那套纯白的衣裤,简直像一个初生的小绵羊,狼一般的强盗or绑架犯or【哔——】犯的眼中,她的头上仿佛被写上了五个炫彩大字:
【快来抓我吧~】
只是可惜,小冬一直在大道上走着,虽然是黄昏时分人烟稀少,但是这一处却是各家家门正对着的地方,要想下手实在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