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忧心忡忡地道:谁在咒你呀,是你自己太傻,属鸵鸟的,只看到眼前,根本就看不到以后,你以为是真的想跟你讲和呀,他根本就是在哄你呀。
钱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一头雾水地道:哄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他就能那么容易哄得了我
紫衣撇了撇嘴,冷冷地道:那,你仔细想一想呀,他那里有三个红巾大侠,他又有江南霹雳堂的火药,这样一比较,我们根本就是处于下风,那他又怎么会这么轻易跟我们讲和呢
钱发这个时候才算是大梦初醒,猛然一跺脚,拍着脑门道:是呀,他们明明已经占了上风了,为什么还要跟我们讲和呢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从大梦中初醒过来。
他只是觉得老婆的话说的有道理而已,至于说究竟哪里有道理,他也说不明白,反正他就是觉得,老婆的话总是有道理的,听老婆的话总会没错的。
总而言之,在钱发看来,怕老婆就是一种服气,因为怕老婆,就不用自己拿主意,那多好呀。
所以他道:老婆,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紫衣咬了咬嘴唇,深谋远虑地道:我想,他们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是想迷惑我们,让我们故意疏于防范,然后,突然袭击,消灭我们。那,你仔细想一想呀,知府在这里的时候,他又怎么能动手呢那个时候讲和还是有理由的,可是,现在那位知府老爷已经走了,那么,他也就没有理由跟我们再讲和了才是,所以,我想他们应该有所行动了,你应该加紧防范才是呀。
钱发点了点头,连连附和道:是呀,是呀,夫人,我发现你说得很有道理,那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紫衣笑了一下,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样子,得意地道:有,办法呢,有两个,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听。
钱发赶紧点了点头,小鸡啄米似的,不停地道:肯,肯,肯,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你快点儿说出来都是有什么好办法呀。
紫衣道:第一个办法,投降喽。
钱发赶紧摇了摇头,道:投降不行,不行,不行,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一帮之主,投降他们那多没面子呀。
紫衣道:不行是不是,那就只好用第二个办法了,投奔孩子那里去。
钱发的脸变得更难看了,头摇得几乎就像拨浪鼓似的,道:投奔孩子你让我这个当爹的去投奔孩子那里这么丢脸的事,你让我怎么做得出来呢那夫人哪,还有第三个办法没有呀
紫衣白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没啦。
一个声音突然传了进来,冲着他们朗声道:谁说没有,我就有第三个办法,而且还是最好的办法,不知道你们肯不肯听呀。
话音刚落,就见剑三十信步走了进来,而在他的身后,则牵着一头牛,不,是牵着一头江丰。
江丰像头被训得服服帖帖地小牛犊那样,老老实实地跟在他的后面,走了进来,一副心神不安的样子,左看看,右看看,看看紫衣,眼睛眯了眯,看看钱发,嘴巴撇了撇,看看朝三暮四,表情莫名其妙,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钱发才不管他什么意思呢,此刻,他不知道剑三十多有意思。
看见剑三十突然去而复返,钱发像看见了财神爷似的,立刻迎了上去,拉着他的手,一脸谄媚之相地笑道:是吗,梅大侠,你有什么好办法,快点儿说出来呀。
可是,更高兴的还是紫衣。
这可是他日思夜想的剑三十呀。
看见剑三十回来,她也顾不得什么帮主夫人不夫人的身份了,立刻袖子一甩,就扑了过去,就像是迷路的孩子突然见到了自己的父母一样,一下子就扑到在剑三十的怀里,哈哈哈个不停,呵呵个不停,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哭,还是在笑,反正那个样子让人觉得挺奇怪的。
她捧起剑三十的脸,先是在左边亲了亲,然后,又在右边亲了亲,最后,摸着他那满是胡渣子的下巴,一脸兴奋之色道:梅哥,梅梅,昨天晚上烛花一直跳个不停,今天早上一直有喜鹊在叫,没想到你是要来呀。哎呀呀,你终于来了,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呀,真是想死我了,你这个没良心的。
剑三十呢,此刻就像尊雕塑一般,站在那里,任由她左右亲个不停,不知道是被她这突然的亲热举动给吓住了,还是在进来之前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知道她要来这一手,所以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
可是,江丰就感到很意外了,她的这些异样的举动看得跟在身后的江丰一愣一愣的,呵呵笑个不停,不知道是这个女人有毛病,还是剑三十有毛病,反正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观察,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肯定有毛病。
反正他觉得这个见面方式挺特别,挺好玩,所以特别好玩。
可是,钱发就不觉得好玩了。
他的脸就像是被人狠狠地踢了几脚似的,变得很难看。
他将紧紧粘在剑三十身上的紫衣一把拉开,略带不快之色地道:喂,喂,夫人哪,我现在整个人都站在这里,你跟他竟然还这样,是不是当我不存在呀。
一见到剑三十,紫衣好像还真的忘记了他的存在似的,现在,经过他这么一提醒,才恍然大悟,哦,原来老公还在这里呀,我实在是太情不自禁了。
她咧了咧嘴,看了钱发一下,自己也觉得很不好意思起来。
是够不好意思的。
如果是一般的女子,被丈夫抓住自己竟然跟另外一个男人如此亲热,一定会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