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兆添吞吞吐吐给自己做着辩解。
“你以为什么?以为他是我吗?”亓素接下蒋兆添的话,他两手环在胸前,明显不想听蒋兆添的解释。
蒋兆添嘴巴开开合合,他当下的智力不足以支撑他找出更多的理由,来为自己辩驳。
“如果你没有失忆,没有忘记过去的所有事,我相信你肯定能够在第一时间就知道,那个人不是我。”
“在这件事上,我想你其实也没有错。”
“你没错的话,那么就是别的人有错,你觉得应该是谁?”
亓素用语言诱导着蒋兆添往别的方向思考。
蒋兆添蹙紧了眉头,他觉得自己应该知道那个人是谁,到底是谁来着。
是谁,将亓素和别的人掉包,这家医院,目前为止,除开亓素之外,他见的最多的人就是那一个了。
那人说他是他堂哥,一定就是他了。
他过去的记忆,蒋兆添之前觉得记不起来没什么关系,但现在,在错认了亓素这么长的时间,蒋兆添无比想记起他的过往。
只要记起过去,他就不会再认错亓素,这样一个人,便是有人整容成他的样子,本质上也是有天壤之别。
蒋兆添朝亓素走过去,他走到亓素旁边,伸手去碰亓素的肩膀,刚要碰到,他自己就停了手。
几分钟前亓素说的那句话忽然在他耳边回响,蒋兆添无声缩回手,手指在衣服上擦拭起来。
屋里陷入短暂的死寂,这份死寂维持的时间眨眼即逝,走廊里不多会传来急迫的脚步声,有人正往这里快速赶来。
屋里的几人听闻脚步声,几乎是同一时间,将头转过去,转向房门方向。
两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来的人是蒋鹤和他的贴身保镖阿忠,两人矗立在房门外,同屋里的三人目光交汇。
眉头倏地拧紧,蒋鹤在对上坐在椅子上青年视线的第一时间,立马就意识到,那人是亓素,另外那个整了脸庞的人,虽然外表和亓素一样,但不管对方怎么学,怎么模样,气质方面都不敌亓素。
“亓素,你不是……”蒋鹤话刚出,被亓素扬声打断。
“……死了对不对?”亓素勾着一边唇角,眼神倨傲且讽刺地看着蒋鹤。
“对的,我沉到底了,不过大概是老天觉得我这样走,可能太没意思了点,又让我活了过来。当然了,你把我当鬼魂也行,都可以。”
“亓素,你们在说什么?”失忆智力低下的蒋兆添听不懂亓素和蒋鹤的话,他出声询问,但没得到回复。
蒋鹤那边震惊地看着病房里的亓素,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亓素这会应该在河水底,而不是好端端的坐在这里。
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明明是亲眼看着那个装有亓素的麻袋沉入河里,所以亓素现在活生生站在这里,是他们刚一走,就有人救起了他?
因为没有亲眼看到亓素死亡,也没有看到亓素诈尸,蒋鹤自发地在心里为亓素的死而复生寻找着缘由。
蒋鹤眼睛转移到病房里靠近门口那个意外之客身上,这个人的出现同样出乎蒋鹤的意料,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他都不该出现在这里。
不该?
蒋鹤脑袋里某个念头闪现,亓素这个人的存在,就足够表明一切。
他有这种妖异至极的魅力,蛊惑他人的心。
蒋鹤沉了沉眸,举步往病房里走,一走进去,这才发现,原来地上还躺了一个。
“蒋总,既然现在你来了,那么事情就好办了,我正愁不知道怎么和兆添解释,这屋里这个人不是我,你来告诉他吧,告诉他,你讨厌我,不喜欢我在他身边,所以特意去找了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将我给替换掉。”
亓素靠着椅背上的背脊挺立起来,他上半身往前微倾,环在胸口的手臂随之放下,两手十指交扣,肘部放在大腿上,姿态淡然,好整以暇地等着即将上演的好戏。
“亓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把他从我身边夺走?为什么?”亓素话刚落,另一个暴怒的声音猛地响起。
就见蒋兆添脸颊倏地涨红,额头青筋根根都冒了出来,他瞪圆了眼睛,对走进屋的蒋鹤怒目而视。
蒋鹤盯着发怒状态的蒋兆添,事实既然都完全摆在眼前,他再找借口,显然无济于事,到不如趁这个机会,把一切都摊开了,若是能刺激到蒋兆添的病情好转,那么就算蒋兆添恨他怨他,也没有关系。
“是,人是我带走的,你失去记忆,但不表示过去的事,就没有发生过,这个人,就你喜欢的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你受到伤害,我不允许这样的存在,既然他会把灾难带给你,那么他就应该消失。”
蒋鹤朝亓素那里瞥了眼,后者依旧安稳坐在椅子上,唯一有点变化的就是,他唇角勾了起来,显然看戏看得正愉悦。
“我不准,他是我的,你不能从我身边抢走他。”蒋兆添像疯了一样扯着嗓子吼,声音几乎快破碎。
“你会失忆,忘记过往的一切,也都是因为他,他向你道过歉了吗?我猜肯定没有。”若论谈判技能,蒋兆添远比不上蒋鹤,况且蒋鹤不认为在这个过程里,他有任何过错,他的出发点一开始就是为了蒋兆添。
蒋兆添不领情他不会在意,但对方一味的袒护亓素,他希望蒋兆添能够认清对方的本质。
这个人,有这样绝美的容貌已经算是一种异常了,他身边随时随刻都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