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仓叔了然的点点头:“原也该是如此。但不知你对我家少爷有多少的真心,若是只是一时兴起,满仓叔就劝你一句,别招惹我家少爷了,这些年他支撑著这点家业过得不轻松,我只盼他有个踏实的人托付,你的家世背景颇不寻常,只怕我们高攀不起……”
元宝安静听著,脸上表情丝毫不变。
满仓叔看了看他又道:“我跟著少爷这麽多年,对他也了解,他看著机灵,其实死心眼得很,这次要去找的人大概就是他一直倾慕的人。我只怕你这一番心思未必能得到回报,不如及早放手,寻个机会就离开吧……”
元宝眯了眯眼,心里更是将那些手下的祖上也都骂了一遍,连金万两喜欢了别人他都不知道,真是浪费了这些年打听监视的的功夫,淡然道:“满仓叔不必c,ao心,我既然费了这些心思来府上,自然是对他势在必得,至於有多少真心……”元宝回头看著满仓叔突然笑道:“一定不比你对雁文的爹爹少!”
猛然间被提到埋藏在心里多年的隐秘,满仓叔不禁一愣,随即想到他既然连自己这麽秘密的事都知道得这样清楚,想来对金万两也是真的下了大功夫,这心思果真不像是闹著玩的,也不好再多说,只是被提及了埋藏了这麽多年的感情秘密,心里不由感伤,摇摇头道:“可惜我没有本事,当初公子病重我无能为力,现在只能在少爷身上多尽些心而已……”
满仓叔对元宝拱拱手道:“话既说到此处,敢问一句公子贵姓?”
元宝端坐在石椅上,抬眼看了看淡笑道:“在下姓沈。”
满仓叔一惊,仔细瞧著元宝似笑非笑的脸,心下渐渐有了眉目,试探道:“我家少爷倒是有一桩娃娃亲,对方便是都城沈家。”停了一下,见元宝神色依旧,接著道:“只可惜,那沈家家势非凡,恐怕不会认这门亲事啊……”
“那倒未必。我听说沈家老太爷是极讲信用的人,当不会食言,你说是吧!”
满仓叔听到这里忙站起身来,恭敬著向元宝躬身行礼道:“是在下失言,公子既然这麽说,那就先谢公子吉言,盼公子一路上对我家少爷多加照顾和包容。”
元宝抬抬手扶住满仓叔,只一笑道:“满仓叔客气了。”
话到了此处,那就再明白不过了。
满仓叔原就疑心这样貌不凡的、捡来的夥计,自他来到之後,店里生意莫名其妙的好,便宜事一再发生,也只有他家少爷才会天真的以为是自己转运了这麽简单。
只不过,他虽多少听说些沈家的事,究竟是离得太遥远,并不十分了解,对於“元宝”乔装来接近少爷这件事,也只感叹自己年纪大了,年轻人的心思已经不是他轻易猜得透的了。
但既然知道元宝对自家少爷并无伤害之意,自然也就不打算捅破那层窗户纸,只继续装糊涂。
“元宝你也早些去休息吧,明日好陪著少爷赶路!我也去整理一下今日的账簿,不陪你说话了!”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元宝目送满仓叔进了前院店铺,心里禁不住想到了这一句。当年闻名远近的福安镖局总镖头即使这麽多年隐姓埋名被人遗忘,那独到的眼力却是保持依旧。
也幸好有他在,不然都不知道那虚有个机灵外壳的傻瓜要被人卖到哪里去了!元宝看了金万两房间一眼,禁不住摇头,嘴角微微上扬,想起这有点小聪明的笨蛋心都软了下来,竟是喜欢的恨不得立即就能把他推倒了欺负到底才好。
当然,他是谁?他是沈家的小公子,自然是不会做强迫人的事,总是要两情相愿才算圆满,也不丢他沈展翼的大名。只是一想到原本顺利的计划里却突然冒出了一个情敌来,心下便极不舒服,生生横根骨头在心头一样。看来自己接下来必须要抓紧时间,在金万两找到那个人之前先得手才好。
他原本想要问满仓叔那情敌是谁,但满仓叔对金万两出门一事也十分惊讶,想来虽然知道他有倾慕之人,却未必知道那人是谁,不过这些倒是不要紧,来日路上总是能探出口风来的。
待得夜色深得不见五指了,元宝悄悄溜了出去……
次日一早,几人简单吃了早饭,金万两就带著元宝心事重重的上路了。
两人行李不多,元宝卷在一处背在身上,见金万两神色郁郁也便不多言,跟著他一路出了城。
出城便是一个岔路口,向东是去邻县,向北则是往都城的官道。此时正是来往车马最多的时候,路口那家旧茶棚里坐满了歇脚的路人。
金万两自然是不会在家门口花钱去喝那淡的和水一样的茶,但却不知为何,只站在茶棚前面出神。
元宝看了看两边的路笑呵呵问道:“少爷,我们这是要往哪个方向去啊?”
金万两皱了一下眉头,一副举棋不定的样子,两边看著却不回答元宝的话。
元宝也不著急,站在金万两身後四下看著热闹。这时节已经初夏,周围绿树成荫,野花遍地,微风拂面自是清新自在,这景色虽然及不上都城郊外燕岭山的万一,但也是一派祥和繁荣。
踌躇了好一阵,金万两才终於将身子转向东面,又站了一会儿,才道:“就这边吧!”
“好!”元宝不多问,随著金万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