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人太狠毒了,原大哥救了齐清,他老子却因为怕走漏消息杀人灭口……”
“齐家……”
他印象里的齐贺亭不像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
他不知道齐贺亭和父亲的关系到底如何,他只知道他是父亲的老朋友,在他被父亲收养之前他们就是认识的,因为相距遥远,他十几年里加在一起也没见过齐贺亭五次。
他对薛荣算不上信任,也仍然记得父亲的提醒,只是事实却难以让他怀疑。
齐清被救回来之後,原家就莫名的被接连闯进来的官兵搜查,父亲将他们藏在密室,对这件事也守口如瓶,更是让人偷偷去新赵的军营送信,不见到齐贺亭的信物他是不会泄露密室所在的。
如今原府上下四十六人都遭了毒手,唯独没见到一个齐清和他手下的人,密室大开著的门也是完好无损的,显然,这并不是外人强行进来的。
只有齐贺亭才能让父亲如此的不戒备。
而为了不让人知道他们离开的方向,杀人灭口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怜父亲如此信任和帮助齐家,换来的结果却是这般凄惨。
由不得他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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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又卡文鸟……
最近都觉得不畅顺……
大概……是因为儿子们也都在纠结滴缘故吧……
抹泪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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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令-34
薛荣叹了口气,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原大哥在的时候,我就喜欢你,只是原大哥觉得你年纪尚轻,才不愿意你与官场、商界接触过多,如今大哥不在了,荣叔一定会照顾你和谦儿……”
之後的时间里薛荣又在说了什麽他真的不记得了,他只反复想著“仇恨”两个字。
他是原家唯一幸免於难的大人,他该为这灭门之仇做些事,他该将这“仇恨”承担起来,他该让齐家为这血债付出代价。
这代价绝不仅仅是某一个人的生命而已。
他要齐家众叛亲离,家破人亡。
然而在他找到报仇的途径之前,齐清就在战场上重伤死了,齐贺亭也在之後的一年病死在齐梁的家里。
他所能讨还血债的人,就只剩下齐俊一个人。
最终他还是接受了薛荣一起报仇的提议,但对他金钱上的帮助却是拒绝了,他已经隐约猜到了薛荣对他的心思。
他用了四天的时间将原府上下四十六口人安葬,然後一把火点燃了原家大宅。
他十八岁前的人生就在这熊熊的大火里结束了,而之後的,就只剩下仇恨。
然而那心里长久以来支撑他的仇恨,却好像在齐俊舍身为他挡下这一剑的时候,变得淡了,变得没有那麽强烈了。
他原本以为,只要齐俊死了,他就算是报仇了,他就可以不用爱上这个仇人了。
他对自己原来所坚持的那些更严重的报复已经没有了继续的耐心。
从他和齐俊第一次双手交握开始,从他在那幅画上写下“我欲与君相知”开始,也或许从跟早的时候,在他自己都还不知道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对这个人有了不一样的心情。
而如今,他终於明白。
他自己亲手挖了个陷阱,将来葬送的必定是他们两个人……
“公子……”
白昭淮抬头看去,原是厨房的丫头:“公子一整天没有进食了,将军吩咐奴婢送些清粥过来,将军说公子今天受了惊吓,一定要把这碗压惊的汤喝了。”
餐盘里一碗热气腾腾的鱼片粥,一碗n_ai白色的汤水,几样小点心都是平时自己喜欢吃的。
白昭淮低头看著这些东西,眼圈终於被热气熏得发红。
那男人如今受了这样的重伤,居然还惦记自己受了惊吓。
他连半点的怀疑也没有……
勉强喝了几口碗里的烫,却是酸的,连鼻子、眼睛也是酸。
不是汤水难喝,而是他心情太挣扎。
他从那些蒙面人出现开始就已经隐隐怀疑是薛荣布置,但无论是不是,他在那剑尖几乎刺到眼前的一瞬间,有了解脱的想法。
他那时候想到,也许只要齐俊死了,他的仇就算报了。而如果不能置齐俊於死地,那结束自己也算是解脱。
於是他故意乱了脚步。
他利用了齐俊对他的一片真心,他赌他舍不得自己受伤。结果,他赢了。
那男人也只以为是其他什麽利益相冲突的人在算计他,不知道其实那个身边最大的狼崽子正是他舍命相护的自己。
他在这挣扎又矛盾的心情里坐了好一阵,天已经渐渐黑了。
他终究还是想见齐俊,想看看他好不好。
守在门外的人见是他都不阻拦,恭恭敬敬的开门让他进去。
屋子里有些昏暗,血腥味混合在药味里虽不分明,也还是闻得出来,白昭淮微微皱了眉头,胸口在这气味里堵的难受。
他轻步走过去,床上的男人像是已经入睡,呼吸声在这安静里均匀而绵长。
到底是战场上历练出来的,这样的重伤只休息了这一阵功夫就有了起色。
白昭淮刚站定在床边,就见齐俊睁开了双眼,黑暗里一双眼闪过一瞬间的凌厉的光,而後便收敛了起来,轻声唤他:“昭淮……”
白昭淮“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伸手小心握住齐俊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