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慢慢来,一切都还来得及。
不是她一个人在努力,还有翔哥。
林黛玉见她去而复返,只给了一个眼神,翠缕急忙端上茶来,史湘云也不喝茶,让丫鬟们都下去后,才从怀中摸出翔哥的信,盘腿在椅子上坐下,一字一字看起来。
少年出入军营的不安不适与决心,穿过一层薄薄的信纸,从千里之外抵达此方。
她忽觉心中一片安宁。
“林妹妹,你多久没给家中写信了?”
正在练瑜伽将四肢扭来扭曲的林黛玉动作一顿,史湘云看到她的睫毛颤了颤:“一直都有。”只是没地方寄。
史大姑娘又说:“我想家了。”
林妹妹放下手脚,叹了口气,眼眶也红了:“作死的云丫头,我就说不该让你来和我一起住的……”
她匆匆离去,不多久,便传来隐约的啜泣声。
史大姑娘抱着膝盖,她不是想保龄侯府,而是想她在现代的家,她总是严肃的爸爸,她很温柔烧菜木奉木奉哒的妈妈。
史湘云安慰了林妹妹半晌,在紫鹃的虎视眈眈下就差没指天誓日地撒狗血发誓,她再也不胡乱说话惹林妹妹伤心了!
“我再也不提家了,再也不提父母了,你再哭,我也要哭啦!”
林黛玉双目含泪,看着她好一会儿,忽然笑起来:“你又没父母可想。”
史湘云苦笑:“林姑娘,你这可是往我心窝里捅刀子呢!”
林黛玉甩着手帕去了,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说:“其实你心里的难处,我都知道的。”
帘子微动,林妹妹躺着睡觉去了。
哭了一会儿,心里倒是舒坦了,只是身子却乏得很。
……
贾宝玉这几日总外外头跑,说是有位好友身体越发不好,史湘云找了他几回,看他急得嘴角长泡,没好意思开口叫他帮自己打掩护。
等她安分守已地窝院子里重温她的《毒-略》了,贾宝玉反倒一脸憔悴地上门来了。
史湘云那会儿正和林妹妹下棋,林妹妹棋艺很好,只是围棋太费心神,史湘云便教她下简单的五子棋,林妹妹心思敏锐,下棋总要思量,史大姑娘看不爽了:“别想了,就一玩的东西,本就是为了让你开心才教你玩,你再要想,我可不陪你了。”
林黛玉被她催得直笑:“就是不想,你也不见得能赢我。”
史大姑娘y-in笑,哼,小样,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我可不是过去的我,想用快棋赢我可不是容易的事!
于是从前一直没在棋盘上输过的林新手,被早就 y- in -浸五子棋多年的史快手大杀四方,气得她直接把帕子摔史湘云脸上!
“你诳我!我早该知道史大姑娘不是什么良心好的人,你分明自己下习惯了,竟然诳我下快棋!”
史大姑娘乐不可支:“愿者上钩,你自己要跳进我的陷阱,怨得了谁?”
正在两人厮打的当口,贾宝玉来了,见林妹妹和云妹妹滚在一处,以为两人杆上了,都动上手了,偏身旁又没个丫鬟劝架,气得他一边往里走一边骂:“人都哪儿去了!姑娘们吵起来也不知道来劝劝!”
史大姑娘听到贾宝玉的声音,和林黛玉齐齐住手:“他又不懂了。”
林黛玉放开了拧着史湘云脸颊上r_ou_r_ou_的手,对宝玉道:“没事就爱瞎c,ao心,偏还是个不懂的,谁要和她吵,我可忙呢。”
贾宝玉看到两人脸上都没怒气,这才松了口气,目光落在棋盘上:“林妹妹和云妹妹在下棋?”
林黛玉靠在椅上笑看他:“不下棋放着棋盘在身边做什么?装斯文吗?”
贾宝玉哈哈哈。
史大姑娘:林妹妹的毒舌是群攻技能,见谁杀谁,宝哥也不能例外。
不过宝哥一向怜香惜玉,不会见怪。
“来了什么事?”
史湘云见贾宝玉神色不好,不由问。
贾宝玉因长时间没看到林妹妹,心中思念,看着林妹妹只出神,史大姑娘问了两声他都没听见,在林妹妹不怀好意的笑容中不由翻了个白眼。
次奥,这人和人的差别咋就辣么大。
她也是个大美女好吗?
史湘云拔高声音叫了第三次,才把贾宝玉丢在林妹妹身上的魂唤回来,贾宝玉忙将来这里的正事说了。
“今日从秦家回来时,在门口见到了蔷哥——是宁府那边的,说是你家的翔哥拖他给你带了封信。”
贾宝玉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递给史大姑娘。
史湘云:“……”
今天翔哥的信可真多……
“不过,翔哥不是从军去了吗,怎么会托蔷哥给你带书信?”
这于理也不合呀,宁国府在外的名声可不好听,多少人家的女孩避之不及,说是翔哥出息了清醒了,怎的会选了这样一个友人送信,还是给家里的姐姐送信……
现代灵魂的史大姑娘没想这么多,她就知道知道不认识贾蔷这号人。
“不知为的什么,你把信给我吧,等我瞧过就知道了。”
史湘云拿了信扭身大摇大摆走了,贾宝玉虽然不知为何一向大大咧咧的云妹妹看信要避开他,心里小小吃了一下醋,就屁颠屁颠围着林妹妹转悠去了。
那边史大姑娘拆开信封一看,五六张小金额的银票,并着一张龙飞凤舞的信纸,只有四个字:顺利,勿念。
笔迹是柳湘莲的。
上次她与冷二郎谋划着城西抢地皮的事,冷二郎估计已经办妥了。
史大姑娘才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