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是,我不会真的伤害王兄……所以你要是真的那样做,我只好扑过去自己挡住这一剑了。到时候如果我死了你就犯了谋杀王室的大罪了,赛特。”
“王弟——”
于是一番对峙到此为止,胜者和败方一如既往。
赛特沉默了一会儿,向前一步,伸出右手。
游戏一怔,然后又笑了起来,他同样伸出右手握住赛特的手。
他站起来,走下了窗台。
“赛特,别太c,ao心了。”
他说,目光和对方对视,额发的y-in影落入浅紫色的眼底深处,却越发映衬出瞳孔的明亮。
“我可没有倒吊在墙头被人围观的嗜好。”
似乎是为了强调自己话中的含义,他踢了踢右脚,缠绕在他脚下的黑亮锁链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这一次,赛特并未和游戏针锋相对,他松开手,皱着眉,目光从游戏略显得有些青黑色的眼上掠过。
“你到底想做什么?就算这样做也没有用。”他说,说话的语气已经隐隐带着一点怒气,“只有蠢材才会拿自己的身体作为要挟条件,你就不能少惹点麻烦?”
刚才他来到这里的时候,负责照顾王弟的女官已经向他禀报过。
昨晚王弟没进晚餐也不肯睡觉,坐在窗边发呆,吹了整整一夜的风,怎么劝都不听。
被大神官责难的年少王弟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
“……‘拿自己的身体作为要挟条件?’……”
下一秒,他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你是说我故意——”
话说到一半打住,游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搔了搔头。
“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个时候光顾着自己纠结去了,没注意其他的事情。的确,他昨晚的表现的确就像是用绝食什么的行为来表达抗议一样,也难怪赛特如此一脸y-in沉的神色。
游戏回过头,看向窗外广阔无垠的湛蓝色天空。
和湛蓝色天空最遥远的彼端相接的是碧蓝色的尼罗河蜿蜒的水平面,水天一色,一望无际,一眼看去只觉得天地仿佛能无限地延伸开来。
“赛特,我可没打算做那么愚蠢的事情。”
紫罗兰色的瞳孔微微眯起,落进王弟瞳孔深处的金色阳光让他的目光在这一瞬闪耀出了光华。
略还带着一点稚气的脸上露出的是和遥远的水天相接的彼端一样干干净净得看不出一丝y-in晦的灿烂笑容。
“我只是花了一个晚上将一件想不明白的事情想明白了而已。”
“什么事情?”
大神官的警惕x_i,ng很高。
“你想知道?”
“……说。”
“可是我不想说。”
“……”
强忍住想揍人的冲动的大神官唇角抽了一抽,不再搭理一副欠揍样瞅着他笑的王弟。
赛特俯下身,半跪在游戏脚下,伸出手探向右脚上的脚铐。
他的手心发出光来,而脚铐上无数繁杂的符文也仿佛呼应一般浮现出光来,直到赛特传过来的光将其充盈之后才安静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他才站起身来。
这个脚铐上的复杂j-i,ng细的魔法符文,必须定期补充魔力。
赛特向王弟看去,本以为王弟会因为遭受如此的侮辱而露出愤怒的神色,可是现实却让他怔住了。
王弟笑弯着眼看着他,完全看不出一点不高兴的样子,似乎还颇有兴致地看着他做事。
虽然是法老王的命令……但是赛特并不赞同如此囚禁王弟的行为,他也一直以为自尊心向来很高的王弟会因此而大发脾气。
可是现在对着笑眯眯的王弟,他心底的诡异感越发强烈了起来。
“王兄呢?”
见他完事,王弟立刻开口问道,一脸期冀的神色。
“你想干什么?”
赛特几乎是反露出警惕的神色反问。
“有必要那么紧张吗,我可没想要做不好的事情。”
你的话已经完全没有信誉度可言了。
赛特正想用这句话反唇相讥,可是刚一开口,外面传来的嘈杂的声音就打断了他想要说话的意图。
他刚转过身,尚未来得及抬脚走到门边之时,那虚掩的大门忽然被打开。
传承了太阳神拉的血脉的埃及法老王沐浴着阳光出现在门口,黄金的饰物贴在他浅褐色的肌肤上闪耀着美丽的纯金色的光辉。
即使笼罩在温暖的阳光之下也看不出丝毫温度的绯红色冰冷瞳孔注视着房中的王弟和大神官,而后两者正因为错愕呆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
目光不着痕迹地在黑亮的脚铐上一掠而过,年轻的法老王干净利落地转过身。
“该走了,赛特。”
他如此说,听起来似乎只是为了寻找他的大神官才来到这里。
完全没有想到法老王会来到这里找他的赛特还有些没回过神来,而站在赛特对面更靠近门的王弟却是一下子反应过来。
眼见自己刚才还在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让赛特带来的人就在眼前而且马上就要离去,年少的王弟虽然脑子尚未转过弯来,但是身体已经下意识自己动了起来。
“等……等一下啊,王兄!”
扑过去。
一把抱住亚图姆的腰。
死命拉住。
如此突然的行动让原本打算跟上法老王的赛特一下子将刚要迈出去的脚缩了回来,似乎只恨不能和王弟拉开更多的距离。
明显感觉到被自己抱住的温热的身体僵了一下,游戏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