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王兄来说,那个即将迎娶的王妃已经比我更重要了吗?!”
“我只是想告诉王兄我——”
即使明白这种事情是理所当然,可是那几乎会将他吞噬的失落感像是怪物一般在他心底盘旋,让他憋得难受。
以前就算亚图姆要娶丽贝卡也没关系,因为亚图姆最重视的那个人还是他。
可是现在却已经——
突然胸口的衣物被紧紧揪住,然后被那只手一把向下扯去。
游戏无法抵抗这股强劲的力道一下子就向前倾斜,倒下,顿时整个人都趴在了亚图姆的身上。
他在受惊之余尚未来得及回过神来时,茫然间就看到近在眼前几乎和他鼻尖贴着鼻尖的法老王那张放大到极限的俊美的脸。
低沉却锐利得仿佛利刃的声音穿透了他的头颅。
“朕已经听腻你的谎言了!”
毫不掩饰的怒意像是火焰燃烧般炽热的艳红瞳孔恶狠狠地盯着他,少年王盯着他的目光像极了想要将眼前猎物生吞活剥的野兽。
“一次又一次,你总是在说谎!”
在极具穿透力的声音的穿刺和镇压之下,游戏惊慌之下只能下意识做出最无力的反驳。
“我没有……”
“你总是说朕是最重要的,可每一次,你总会为了别人而放弃朕——即使是低贱的侍从在你眼里也更加重要!”
少年王压抑蓄积已久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喷发开来。
他揪着游戏胸口衣物的手指是如此的用力,几乎会将那结实的布料整个撕裂开来。
“你是被迫留在埃及,你一直都想回去。是的,朕知道!可是那又如何?”
“朕不准,你哪里都去不了!”
明亮的圆月的月光从天窗照进来,越过年少王弟的肩,落进那像是烈焰在燃烧的绯红色瞳孔之中。
它们在黑暗之中发着微红的光辉,几乎将额头荷鲁斯之眼的黄金饰物也熔化在艳红之中。
鲜红的披风在床上散落开来,像是在少年王身后猛烈燃烧开来的赤焰,艳得刺目。
“你想说什么?想要离开埃及?想要回家?——你想说的不过就是这些!”
“王兄我……”
“闭嘴!朕不想听!”
试图辩解的话语再一次被打断,已经陷入盛怒状况之中的法老王右手微微一动,似乎想要就这样揪着衣服将王弟从他面前甩开。
可是下一秒,他攥紧对方衣服的手在一瞬间僵住。
那因为他的强迫而被迫贴近彼此的脸的王弟突然低下头,主动将自己的唇覆盖在他的线条锐利紧绷的唇上。
那突然贴过来的唇带着一点凉意,浸透过来。
这一点凉意渗透进去,在一瞬浇灭了脑中焦躁不已的情绪。
难得在脸上露出明显的错愕神色的法老王像是被魔法定住一般僵住了身体。
即使不用语言,也有办法可以将自己的想法传递过去。
他不想和王兄之间产生隔阂,哪怕一点也不可以。
游戏睁开了眼,那仅仅是一条极细的缝隙,细长的睫毛似乎是因为惊慌和紧张而微微抖动着,在月光下一根一根显得异常清晰。
然后,那本就睁开得极细的眼再一次闭上。
王弟因为紧张而绷得有些僵硬的唇再一次落在法老王因为惊诧而微张的唇上。
两唇相交,却仿佛是时间静止了一般一动不动。
唯一的变化或许只有年轻的法老王虽然越发复杂却一点点软化的目光,眼底深处燃烧的火焰似乎也逐渐化作了明亮的光线。
他睁着眼睛看着他的王弟,看着近在眼前的一根根极细的眼睫毛紧张的抖动在黑暗中划开的痕迹。
对不起,王兄。
我喜欢你。
我没有说谎。
僵硬而笨拙的唇代替语言很努力地一点点地将那些无法说出口的话传递了过去。
它轻轻发着抖,似乎已经紧张到了极限。
感觉到对方没有反应,酝酿半晌之后终于下定决心更进一步,粉红的小舌头从僵硬的唇中伸出来,小心翼翼地向对方微张的唇中探去。
那简直像是在试探一样缓缓向前,在触到对方齿的一瞬间又受惊般缩了回来。
游戏睁开眼,对上的是微微扬眉的亚图姆略显诧异的目光,他的颊上顿时在一刹那浮现出一层浅浅的红晕,在明亮的月光下显得异常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