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快些放我下来,这会……会让娘娘更加恼怒的!”叶景容下意识的挣扎着,但却被冥焱给镇压了。
恰巧就在这个时候,柳云烟却是已经闻讯走到了宫门口,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对待一名男子如此上心,柳云烟这心里酸甜苦辣,也说不出具体是个什么滋味!
“怎么?他对本宫不敬,本宫还罚不得了?焱儿这是要偏袒他不成?”最终还是被抢走儿子的不甘心的占据了上风,柳云烟的面色一凛,随即冷哼一声开口刁难道。
听到这话,冥焱也是一阵无奈,他的母妃向来都是通情达理,怎么此刻竟是胡搅蛮缠了起来,偏偏要为难容儿?
“母妃,景容x_i,ng情温和,哪会对您不敬?您从小就疼焱儿,景容是焱儿认定的人,您应该爱屋及乌才是啊!”冥焱不知道该怎么说服柳云烟,他行兵打仗谁都不惧,可是在处理婆媳关系上,却当真不怎么拿手。
然而柳云烟听到这话,却更是心中怨愤,焱儿这是宁愿信他的男妻也不信她这个当母妃的了?几十年的母子感情就这么被一个外人给搅合了,当真是让人心寒。
“他对本宫不敬是不争的事实,凤仪宫内伺候的丫鬟们都可以作证,难道在焱儿心中,本宫竟是一个滥用私权之人不成?”
柳云烟说这话的时候,心中也是委屈不已,竟是一边说着,一边双眸含泪,掩着手帕轻啜出声。
他的焱儿从小就孝顺,哪怕自己在外面受了委屈,也不让她这个当母妃的被人欺负,怎么自从有了这个男妻之后,她这个母妃的就变得一文不值了?
冥焱看到这一幕,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刚才不是故意要那么说的,他只是太心急了才会口不择言。
“王爷,确实是景容的错,景容该给娘娘赔罪的。”
看到冥焱袒护他,叶景容确实是打心眼里感到欣慰,可是他却不能让王爷因为他的缘故和自己的母妃产生了嫌隙。
冥焱听后并没有接话,只是轻叹一声之后朝着柳云烟低头赔罪道:“母妃,是焱儿不孝,惹您伤心了,可是母妃,景容的x_i,ng格应该颇讨您欢喜才对,您怎么舍得罚他?难道是儿臣还不够了解母妃?”
“他的x_i,ng格确实不错,可是焱儿哪知?他心里竟是存了想要独占焱儿的念头,焱儿你是知道的,你父皇最为看好你,以后若是能够继承大统,势必要雨露均沾,泽被苍生才是,他存的这种心思,岂不是要让焱儿为难?让天下为难?”
柳云烟这话说得是义正言辞,连叶景容听后都是脸色一白,素手下意识的攥紧了冥焱胸腔的衣袍,心下惊慌不已。
这些大道理他也懂,可是懂归懂,却依旧说服不了自己,王爷答应他的话他已经死死地记在了心里,就不应该再因为几句话而动摇了才是!
察觉到叶景容的不安,冥焱揽着叶景容腰肢的臂弯安抚的收紧了一下,这才和钻了牛角尖的柳云烟出声解释道:“母妃,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您从小教导焱儿的啊,怎么儿臣真的做到这一步,母妃反而不开心了?母妃难道看不清楚吗?儿臣与景容是两情相悦,彼此之间根本容不下别人!您是不是强迫景容往儿臣身边塞人了,母妃也莫要怪景容不敢答应,儿臣早就警告过,若是敢因为这种事前来叨扰儿臣,定要家法伺候,母妃是了解焱儿的,焱儿向来说到做到!”
那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让柳云烟听后,神色一怔,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是啊,她确实这么教导过冥焱,在冥焱尚小的时候,在冥渊初登皇位的时候,在她求而不得,不得不与她人分享丈夫而以泪洗面的时候!
这样想着,柳云烟也意识到是自己太过偏执了,她亲身经历过的痛苦,又怎么忍心逼迫她的焱儿再去经历一遍?
眸光在剧烈的波动之后,又变成了最初的波澜不惊,柳云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后朝着冥焱和叶景容的方向招了招手:“罢了罢了,都进来吧!”
听到这话,叶景容心下一喜,而冥焱也是长舒了一口气,放下了心里高悬着的大石头。
把叶景容从怀里放了下来,冥焱单手揽着叶景容的肩头迈入了凤仪宫。
伺候的奴婢们早已经在大殿内摆好了宴席和坐垫,柳云烟和冥焱几乎是同时落了座,只有叶景容还静静地伫立在一旁,素手垂放在身侧,迟迟没有采取行动。
冥焱看到这一幕,一双剑眉又拧了起来,无奈的单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
听到这声暗示十足的轻咳,柳云烟这才把视线投放过来,随即轻叹一声开了口:“叶公子不用拘谨,也请坐吧!”
原本以为出言得罪了娘娘,肯定还是要继续受些敲打和刁难的,却不曾想,娘娘的胸怀远比他想象的要宽广。
叶景容闻言,心下惭愧,连忙恭敬地回复了一声:“景容刚才多有得罪,谢过既往不咎!”在回完话之后,叶景容这才一撩衣袍跪坐在坐垫之上,紧邻在冥焱的身侧。
虽然跪坐时和罚跪时受力点并不相同,但是这个姿势,总归是难以避免的牵连到了膝盖的伤处,叶景容的脸色有些青白,但却是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