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倒霉催的么。
做过之后我特别累,可能是早上起太早的缘故,也可能是前阵子工作累积太多的缘故,还可能是他……太凶猛的缘故。总之,我就想睡。唉,要不都说动物凶猛呢。
可是这该遭天谴的孙子跟打了兴奋剂似的,洗了澡就吵吵要出去。我装睡,他丫就给我拎起来,踢进了浴室。
c,ao你大爷的你个王正波!
中午我们俩找了个小店简单吃了点儿,然后就奔赴中山纪念堂。要说世界人民都无聊,这话绝对可信。好么,周围是高楼大厦,中间圈起来一土地庙。古香古色。更可笑的是,庙不大,广场倒挺大。
年二十九,人不多,王正波要求我给他照相。
我那镜头一对上他,他丫就不自然。最后逼的我啊,我问,你能笑得自然点儿么?他拧着脸说,行。可行完之后,继续假笑。
我真想上去给他俩巴掌。
然后光顾越秀公园。不知道怎么的,一听这名字我就想起北京那越秀大饭店。
这是我不知道第几次来广州了,却是第一次充当观光客。以前都是出差,步履匆匆。除了我的胃记得羊城是个什么模样,其他器官都没印象。
晚上吃了正宗粤菜,酒楼不小,人也不少,我们俩说话声音都得抬高着来。出来之后去了花市。
四季如春的广州,每当春节到来之际,按历代习俗,都要举行一年一度的年宵花市。
这年宵花市,以前叫除夕花市。为了迎接年宵花市的到来,人们早在春节到来之前一个月就着手准备了,到处可看到树上挂着的串串鲜花。
一个地儿一个风俗,就跟北方贴春联看春晚,南方人不介,他们逛花市。好么,这人山人海,汇合成一股巨大、温馨的热流。除夕前夜,这花市进入了小高潮。花市上是百花齐放,只有你想不到的花儿,没你看不到的花儿。更有那充当“水中鲜花”的各种各样的金鱼,随风摇曳的各色彩灯,一切的一切都吸引着成千上万的观众。望着那一片花海,感受着那香气袭人,我真情不自禁地赞叹,跟这家伙来这儿过年挺不错的!这经历绝对头一遭。
我俩溜达了很久,这期间王正波手上的东西陆续增加,都是各色小吃。这个吃货!我都无语我。
“你慢点儿吃……”我看了看他。
“不烫。哎,你真不吃?”他天真的回望我。
“不吃!”
我深有感触,这人……这辈子也不会懂什么叫情调。苦闷死我了。
“那个……”他拉了拉我。
“干嘛?”
“给你买个风车吧,买一个你是不是就能乐了?”
这他妈混蛋王八蛋,真当我是他儿子啊?
“你等等,我给你买去。”
“你丫!”我一嗓子没号住他,他就扎进人堆儿了。
周围都是人和柔和的灯光。他们低声说着说,脸上挂着笑意。我也笑了起来,真的,莫名就被感染了。
不久,王正波举着风车出来了,“转着呢,快点儿,你跟着风车一块儿转,能转运!”
“滚你妈的!”
“你跟运说滚?”
“……”我真想楔他。
最后,那风车还是到了我手里,他乐呵呵的看着我,说,“转着转着,运就好了。真的。”
“言外之意是?”我逗他。
“就是我给你运,你就接着。”
“你当抛绣球啊?”
“不是!”他一脸坏样儿的看着我,凑过来小声说:“是递手绢儿。”
“我发现你这人吧……”
“挺混混儿的哈?”
“挺2的。绝对新时代二逼青年。”
我们逛到很晚,晚到不少摊位都开始撤退了,留下了满地的零落花朵,在人们的脚下,在朦胧的灯光下,在孤单的角落。
“走么?累不累?”我点了烟。人基本很少了,也不用顾忌什么了。
“不累啊。要不咱再去别处儿?”
“无所谓。”往出走的工夫,一不留神,王正波不见了。我回头一通找,就是不见他人影儿。嘿!这不闹鬼么。
最后一拨摊位也撤了,人基本绝迹了,这是要来一鬼片儿?
“王正波!”我喊了两声儿,远远的,传来一音儿。
“这儿呢!”
伴随这声儿,我看见他过来了,手里还拿着……
“我看这花儿挺好的,怎么就给扔地上了。还有盆儿呢。”他说着朝着我走过来,手里捧着一盆儿仙人球,“车磊,送你。我看遍整条花街,这株最配你了。”
“你丫……”我舌头都大了。
“我就觉得不一样,真的,这满大街就这么一盆儿仙人球!”他一脸的正经,“这花儿是给男人的。老天爷扔下来让我送你的。”
我扔了手里的烟蒂,揪住他脖领子给他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