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公平。”
“两口子之间要什么公平?”我奇怪地看着她,“结婚是宣判?媒婆是大法官?”
“……正波,你回去吧,我们……离婚吧。”
“你胡说什么呢!”我瞪着眼睛看着她,“闭嘴,不打你傻老娘儿们儿不老实是吧!”
“去你的。”小雪噗地笑了出来,推了我一下,“胡说八道。”
我呵呵地笑,闭上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出现了车磊的傻脸。我知道我在惦着他,为什么惦着我也不清楚,若是按小雪说的,我该往我该去的地方去,那……也许我就该去找他。找那个110010的二进制……
俩倒霉孩子 第二五章-22007年12月08日 星期六 22:37车磊
飞机在首都机场落地,我取了行李跟sasa就奔着出租车等候站去了。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北京已经进入了最冷的时刻。sasa死命跟笼子里扑腾,我开了笼子,它就钻到了我怀里。孙子!你丫会找暖和地儿,我他妈不冷啊?
不过一看它可怜兮兮的缩着脑袋哆嗦,我也没辙。
又一个祖宗。
跟捷克的时候大志对sasa挺好的,喂食给喂最好的,晚上睡觉可以进被窝,就连上街,天气如果好,如果不进建筑物都带着它。我们仨还跟广场拍了照片。可……sasa跟大志就跟天生有仇似的,怎么都不待见他。
大志倒是不怎么在意,说,人嫌狗不待见。猫不待见我说明我不让人嫌。
我说你说的都是什么啊,狗屁不通。
老实说,我觉得最近大志忒疼我了,基本百依百顺。颇有点儿供着神仙的意思。要说别扭是挺别扭的,可是不感动吧,那是假的。我感受得到他身上的那种……向上的东西吧。他是真的想我们俩好好的。
那,为什么我拒绝呢?
当然没理由。
就冲他连我那猫都当祖宗供着,也得好好的。呵呵……
只是,一看见sasa我就会想到王正波。倒不是说它是我们俩离了婚那孩子,比这更可怕的是,俩人好了,结果没成,女的还怀了,生下来那个就是sasa……这才让人牵肠挂肚。
是的,最近我越来越相信,我之所以总放不下王正波,是因为我没得到他,也不可能得到。如此简单而已。我甚至开始相信,如果我真的跟他在一起了,也许更放不下的会是大志。
所以,就这样吧,就算人生中一段不伦不类的c-h-a曲。
这会儿那位估摸跟大西北搂着媳妇儿正干。
想他做什么?
庸人自扰。
从出租车里往外看,北京的夜黑的像王正波的瞳孔。
进了家门,我先开了窗。十几天没人了,暖气太足不说,空气也不怎么好。
sasa下地就溜达了起来,我也伸了个懒腰。
时差还没适应过来,人浑浑噩噩的。
例行公事给小妈打了电话,说我到了。拉了半天家常才挂。
一个人的房间特安静,也特空虚。我真是不习惯一个人的生活,可却必须习惯。我的情人,是个大明星。
枯坐了一会儿,去洗了澡。回来发现有短信。
是大志。
【到了么?还适应么?】
我回:【一切安好,想你。】
鬼扯了一会儿我攥着手机抱着sasa就跟沙发上窝着睡着了。
生活每天都是一个样儿。工作或者休息,休息或者工作。台里又开始人人对付年终总结了,节目组又开始赶节目了,大妈小妈又开始算计过年了。
中国人讲究春节,春节过了,一年才算完,另一年才算开始。回顾我的这一年,真挺跌宕起伏,跟大志分分合合,认识王正波,又把他从哥们儿变成了419的对象,再然后目送他离开我的生活。j-i,ng彩纷呈晃晃悠悠的一年。
四点多的时候我又跟台里绷不住了,就再一次逃离会场。跟初日约了晚上一起吃饭,可是时间还早。我就坐在车里,听刘宝瑞。
小时候我就特爱听相声。那时候家里不称什么,就收音机后来有电视。收音机里热播相声,电视里田连元、单田芳轮流过场,都是些老段子。后来生活开始丰富多彩,就不爱听这些个了。直到出来一郭德纲,那相声才又开始风行。
今年年初我们台搞了一个节目,就是收集那些即将失传的古老艺术形式,比如皮影戏啊踩高跷啊抖空竹啊等等等等,也有一个相声回顾。上次他们做刘宝瑞专题我还问他们要了音频素材。可惜,忘了拷贝一份给王正波,这回头他跟大西北那么物质匮乏一地儿得多没意思?
刘宝瑞跟那儿卖力的说官场斗,我这儿卖力的为王正波担心。
真他妈滑稽。
六点半准时跟初日在他们台那边儿一个火锅店碰了头。冬天是个火锅风靡的季节。图就图这么一个热闹暖和。
“这什么酒啊?”初日抱着我给他那瓶酒一通端详。
“梨子酿的,当地特产。”
“烈么?”
“你打开尝尝啊。”我笑。那酒,甭看瓶子好看柔和,倍儿上头。
“别了,指不定什么炸弹呢。”
“你这话说的没劲了吧?哥们儿还能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