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俩菜就炒得了,米饭也好了。我大摇大摆地从厨房里出来:“别美了,摆桌。”说完自己坐在沙发上,他进厨房的时候,我的脸立刻就变了,无色无神地望着电视,望了很长时间,好像听见有人在后边儿叫我,我马上笑起来:“啊?”
“我说你闭目养神拿什么范儿呢!”
“噢,我最近练气功。有益身体健康,听说过去的戏子都练。”我说着坏笑地看着他。
“就该把你丫关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去!”
“哈哈。”我笑,“我去洗洗手。”
“嗯……快点儿吧,我饭都盛好了。”
我乐着进了厕所,关上门,下午小雪一家子伤心的样子,我爸我妈为难的表情又出来了,我真是没出息,冲着洗手盆儿叹着气。
“吃棉花拉线儿屎呢?还是让马桶卷走了?还他妈得瑟呢?”
“好您了!”我笑着回答。擦了把脸,推开厕所门出来了。
俩倒霉孩子 第二九章-22007年12月12日 星期三 20:30车磊
焦躁、烦躁、浮躁……
大冬天的,我竟然感觉燥热燥热的。
热烧在心里,却并不出汗。
不知道是不是豆浆就得配油条,肚片就得配红油,鸭架子就得配椒盐儿……反正我跟王正波就是一个慢x_i,ng子一个急x_i,ng子,一个吃心一个二愣子。
嗯,二愣子。
他是个有什么事儿就得解决什么事儿的,我是个有什么事儿就琢磨什么事儿的。他可以脑子一热立马就行动,我却得什么都思踱好再挪窝儿。
也许是年龄跟阅历的关系吧?也许是主持人跟技术员的关系吧。前者跟人打交道,后者跟机器设备打交道。长此以往,养成的x_i,ng格也是千差万别的。
一个人跟另一个人,不是一加一就等于二;一跟人跟另一个人,不是你爱我我爱你就能在一起;一个人跟另一个人,关系复杂的不比写本《史记》下来容易。
人从来都是群居动物,他们生活在一起,并不一定谁离开谁就不能活,可一旦你背弃你的环境,你的生活,你所承受的是你根本不能想象的。‘从新开始’是个很美好的词儿,而它之所以美好,是因为它虚幻,它从不存在;它是我们的一个愿望,不可达成的愿望。
我觉得我快要崩溃了。那种崩溃就像一座大厦,看起来光鲜亮丽、气派辉煌、不可一世,可顷刻之间它就倒了,倒了之后就剩下废墟瓦砾、尘土飞扬。
我的情感生活,它并不单纯是属于我的。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的总结。它关乎更多,无论你需不需要他们来参与,他们就来了,时刻监督着你,时刻影响着你。1+1=n
生活中的哪一天也没今天c,ao蛋,生活中的哪一天也没今天这般让人意冷心灰,生活中的哪一天也没今天这样扭曲。
情感,从不是简单的事儿,也从不是两人之间的事儿。
“你困了?没事儿吧你?”
“嗯?哦……呵呵,一天没睡脑子有点儿木。”
“你是不是有嘛事儿?有就说。”
“我……”我停下了筷子,根本不知道一切该怎么面对。
“说。”他也放下了碗,认真的看着我。
“没事儿,脑袋跟灌铅了似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大志。
我看看电话,又看看王正波。电话停了,再响。再停,再响。
“催债的来了?”良久,他问。
我一点儿笑不出来,也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那种分裂的感觉几乎能彻底将我吞噬。
“我先进去了。”他拿过了我扔在桌上的烟盒,点烟,起身进了卧室关了门。
sasa围着我脚边儿转,大概在祈求桌上的牛r_ou_能掉下来一块儿。
猫的快乐很简单,无非是吃、睡、玩儿。
让人羡慕。
“嘛呢?我还以为你录节目。”
“哦,没有,刚在厕所。”
“你嗓子怎么听着那么哑?”
“昨儿没睡。”
“啊?”
“年底的节目快压死我了。”
“啧啧……我们小鬼又头疼了。”
“你怎么样?”
“还好,刚拍完一场,正在回酒店的路上。”
“呵呵,嗯。”
我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说了半个小时都多。
收线的时候大志特别叮嘱我多穿衣服,北京又要降温。我说你真行,人在斯拉夫还能注意到北京气温。他只是笑。
跟大志交往的这些年间,我知道他时常身体出轨,但我不知道也不敢去确认,他的心,偏过没有。我们,究竟谁比谁更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