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坐在玉慧的床上,听着玉慧嘶哑的声音,看窗外冬日的阳光:“我给你倒杯水吧。”
玉慧没敢摇头,怕再一摇脑仁摇儿散了。她瞅瞅正月的肚子,转回头,使了吃n_ai的劲儿爬起来下地,自己倒了水,吃了药。对着镜子整了整头发,一回头,正月溜着床边睡着了。给玉慧笑的,嘎嘎笑了两声,相当难听。她赶紧住了嘴,走过去拉过被子给正月盖上,给她拖了鞋。轻手轻脚接待了出诊的大夫。然后被一根点滴的针管儿,牵扯着归拢到床角上坐着。大夫说她发烧太严重,肺里有炎症,吊瓶里兑了退烧药,39度。怪道她整个人飘得不行。
药流进血管,凉丝丝的。玉慧看着正月的睡脸,想起昨晚上做的一个梦。
梦里虎子一直跳来跳去,一会儿跳到火里,一会儿跳到水里,她跟着后面追,最后看虎子一蹦,蹦到后湖旁的树枝上。
后湖里站着正月,就同第一次在后湖看到她一样,月光洒下来,洒在她□的身体上,一层白亮的光。湖水清透,正月的双脚浅浅埋在水里,细细的沙随着水流延展一浪一浪的波纹。
这一次玉慧终于伸出手,伸向正月雪白的大腿。心跳得那么快,触手可及,双腿间干爽毛发。
☆、第 14 章
熟睡的正月翻了个身,不知她是否能感知玉慧,翻身时一只腿露在被子外。
玉慧指尖恰能触及正月脚尖,她试着伸手,指尖缓缓向上滑,刚到小腿那,点滴的管子就被抻得笔直,瓶子也歪起来。这已经是她家最靠近床的一个钉子,玉慧赶紧坐回去,瓶子当一声,撞回墙上。
声音并不大,正月却忽一下坐起来:“唔,我怎么睡着了,我说给你倒水是吧?”她也实在是困。怀孕的人本就爱困,她昨儿又折腾一宿。搓了搓脸,脑子里一幕清晰的画面赫然显现。刚才玉慧的手,玉慧的手在做什么,帮她盖被子?
正月拿下手看着玉慧,玉慧小脸通红。正月满心自我埋怨:“你怎么坐那?冻坏了吧?你怎么不叫醒我?”
玉慧来不及掩饰自己,直直看着正月,眼里嘴角都是温暖的笑。这下子,平常软糯风情不着调的声音没了,诱惑与屏障没了,此刻玉慧在正月眼里,忽然真实起来------只是一个女人,仅此而已。
正月第一次看懂了玉慧,不禁失口说道:“如果。。。?”正月问得犹豫,玉慧低下头笑:“如果。唔。”
如果什么,她没说,她也没问。是如果没有张肇,还是如果回到从前。
两个人都不小了,都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如果。生活从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选择了哪条路,哪条路就笔直的延伸下去,容不得你回头看。即使你回头看,依然一片模糊,没有回头路。你能做的就是站在那停着,或者往前走。
前方还有没有沈玉慧和正月,谁也不知道。正月叹了口气,尴尬的笑笑,起身下床,用温水洗了帕子围在点滴瓶子上,围上便问:“暖和点没有?”又把被子抱过来给玉慧盖上。
坐了这么久,玉慧早就冻木了,手没什么知觉,血液在身体里缓慢的流淌,就要凝固了一样。玉慧抬头看正月:“暖和了。”
正月回身又倒了杯温水拿给玉慧:“喝点热水。”没等玉慧喝下去,又问:“暖和了没有?”
玉慧被她紧张得一脸无奈,只得停下来看着她:“暖和了,心暖和了。”
正月脸一红,这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