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传回去罢。”靳鞅将手下扣着的一本密折自窗口飞出,随即面色隐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景染回到清液阁,不出所料地看到姜柏奚懒洋洋倚在门框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走近。
除了她之外,清池,液池和景珂等人,一个人影儿都没见着。
景染挑挑眉,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清液阁开始变成这个演戏j-i,ng当家做主了?
还没待景染走近,姜柏奚便眉头一皱,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你逛窑子去了?”
景染:“……”
姜柏奚又撇撇嘴:“这下将自个儿搭进皇宫里了,明天就别想去逛了。”
景染:“……”
“你这消息如此灵通,手都伸老皇帝眼皮子底下去了?”景染没好气瞪她。
姜柏奚没回话,却是足尖一点,猛然对景染出手。
景染还没反应过来,便下意识飘身往后掠了三尺,不过还是慢了一步,被姜柏奚用气线削断了一截发丝。
看着那缕头发悠悠落地,景染还没说话姜柏奚当先气怒道:“你就这么有本事儿?需要上赶着住进宫里去用j-i,ng血去救不相干的女人!你以为没有你的血那金秧子就没办法了么,她手上可是还攥着一株千年雪莲!”
景染微微诧异却又觉着奇妙,千年火莲和千年雪莲并称世间二宝,没想到一株被长孙祈沐得到了,另一株便在靳鞅那里。
“世间三姝,只有你什么都没有,岂不是拖了后腿?”景染看姜柏奚脸色难看,不知在想什么忽得幽幽道。
眼看着姜柏奚脸色更黑,景染连忙补充道:“不是,她算计了我,我自然不能让她如愿住进青越皇宫。”
姜柏奚凉凉看着她,难得冷声道:“我看你别是为了那个木头人儿。”
景染莫名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因着什么都好,总之我非这么做不可。”
说着便错身经过她进了屋内,姜柏奚恼怒地看了她一眼,直直拔地离去,衣摆卷起一道急劲的风。
景染极快地收拾好东西,对着姜柏奚离开的方向一言难尽地看了一眼,又飘身回了宝香宫。
荔贵妃仍然无半丝生气地躺着,景染站在床边垂眸看了片刻,伸手点了她几个x,ue道便出了内殿,回到已经收拾好的侧屋,将怀里的话本子一股脑掏了出来。
……
一连三日,除了老皇帝日日傍晚时分会来宝香宫看上一眼,再没有其余人踏入过这个宫殿,真是十分地能看出来荔贵妃平日里的交际作为。
景染反正乐得清净,第一夜补了个好觉之后,之后连续两个晚上她便将皇宫摸了个遍,虽然没找到想要的东西,不过——
……长孙祈沐的流云殿她没能摸进去。
拜老皇帝宠爱荔贵妃所赐,将这座宝香宫修筑的颇具乌荔风情,主殿便是一座八层高的宝塔,只要站上塔尖儿,整个青越皇宫的每一寸地方便都能一览无遗。
景染此刻正仰躺在宝香宫的屋顶,捏着手中的话本子,眯眼想着若当真如愿住进青越皇宫的人是靳鞅,她会在这里做些什么?找着什么?抑或查探些什么?
当一缕刺眼的光线移过屋檐转角的时候,景染下意识地偏了一下脑袋,顿时眯起眼睛坐直了身子。
放眼望过去,那个远远快步走在御花园小道的身影不是尚在禁足的皇太子长孙祺灏?看他行进的方位——老皇帝的御书房。
景染一错不错地盯着他,长孙祺灏却忽地脚步一顿,警觉地抬起头。景染顿时收回视线,想着长孙祺灏也不愧是做了这么多年太子,该有的敏锐还是毫不逊色的。
长孙祺灏四下看了看,觉着方才那股被人盯着的视线仿佛是他的错觉,便又抬起脚步,直直进了御书房。
景染眸光一闪将话本子揣进怀里,放出内息探了探御书房四周隐卫的布置,便也身形一闪,悄无声息地跟了进去。
刚刚藏身落在老皇帝龙案侧首的屏风之后,景染忽地神经绷紧。
同时一具温软的身子从身后贴了上来,带着丝丝缕缕雪莲香的气声低低铺洒在耳后:“莫怕,是我。”
景染心下一松,点点头示意她知道了。
长孙祈沐松开手,与偏过头的景染大眼瞪小眼之际,屋内远远传来一道回话声,听音色,该是六皇子长孙祺泓的。
“回父皇,荔贵妃还未曾醒过来,不确定当日具体情形,便无法着手查下去。”
景染转回头和长孙祈沐一同透过屏风的缝隙朝外看去,果然见一身明黄服饰的长孙祺灏和湖蓝色衣衫的长孙祺泓并排站在玉阶下首,朝上是端坐在御案之上的老皇帝,因着角度限制,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看来老皇帝是把荔贵妃这件事儿放手交给了长孙祺泓去查,果然这个皇室唯一有资质的六皇子也是颇得重用的。
长孙祺泓回完话,静了一两秒,老皇帝沉重威严地声音才响起:“那这件事便压后,朕让你查的南疆帝师现如今藏身何处的事可有进展?”
长孙祺泓摇摇头:“儿臣无能,南疆的帝师内功高深又极擅隐匿,若非他主动暴露,青越几乎无人可以将他查出来。”只听这声音顿了一下,又接道:“不过若是九皇妹来查的话,兴许可以找到。”
一直默不作声站在一旁的长孙祺灏听到长孙祈沐的名字极为快速地攥了下拳头,又悄无声息地放开。
原来老皇帝也是知道南疆帝师的存在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