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仰天长叹:“我的情报网比起中山王的来说,还差了一大截。可惜,世子去了山南,中山王那老狐狸绝对不会趟我这趟浑水!”
“那我们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吗?”
太子看了看车外:“一切只能等祭天回去之后再做打算。”
小侍卫知道太子心中未必没有答案,只是不愿意同他讲,也对,他一个侍卫,没有人脉,也不了解朝中错中复杂的斗争,是要如何助太子一臂之力?
自从那天的刺杀事件过后,日子过得太过舒坦,以至于两人的神经都紧绷得异常,平安回到京都,脚尖踩在土地上的时候,都不太敢相信这是真的。
祭天任务完成的很圆满。
皇帝在御书房接见了他们。
太子粗粗禀报了一下祭天的行程,专门捡了一些好听的话说。
皇帝显然心思也没在这上面,点了点头应付:“有件事,朕想你需要知道。”
“什么事情?”
空气有些凝滞,太子觉得气氛不是很友好。
“你的母后生病了,你需要去见见她。”
皇帝这样说,一副慈悲的口吻,想来事情是不太妙了。
太子走进他母后寝宫的时候,才发觉事情当真不妙。
皇后一张苍白的脸没有血色,躺在床上。
殿内萦绕着一股草药的味道。
太子一走进去,皇后就死死地抓住他的手:“母后不该!不该啊……”
太子屏退了左右,眼泪这才敢下来:“母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孩儿不过离宫几日,母后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当年,母后不该逼你处理并州之事的!悔不当初啊!”
“母后,为何突然旧事重提?”
“江统领,他原来出身并州,复姓皇甫……”
闻言,太子心也一沉,当年并州之乱,当地第一王族皇甫首当其冲。
“那您是怎么知道的?”
皇后说:“之前老八之死,我觉得蹊跷,所以去查了九皇子。”
“查到了什么?”
皇后苦笑一声:“还没有查到,他们动作更快,所以你母后我才成了这幅样子。”
太子把自己遇刺一事,将皇后所说原原本本联系在一起,知道老九和江统领走在一起,但是依然觉得疑点重重:“现在父皇身体尚健,他们现在动手,不会太早了吗?”
“除非有人逼迫他们不得不提前出手。”皇后说,“如此一来,老八之死,也可能是这幕后黑手暗中作祟!”
“母后请放宽心,儿臣一定竭尽全力为您报仇!”
说是这么说,可是对手在哪,是谁,要达成什么目的通通不知。
一句报复,仿佛空手击打空气,白白叫人窝了一肚子火气!
太子回到东宫,把瓷器桌椅什么的,砸了个稀巴烂,他原本就没有什么经天纬地的才能,失去了世子这个军师,更让他觉得犹如困兽,实在无能为力!
小侍卫如同木头一样立在一边,看着太子显出原本的狰狞面目。
“怎么,是不是被我吓到了!”太子露出y-in森森的笑容,叫小侍卫莫名觉得心疼。
小侍卫上前抱住了太子:“殿下,请振作起来。”
“你还是我所认识的你吗?”太子动手捏住了小侍卫的面庞,“你还是那个因为说谎就害怕要下地狱的小侍卫吗?”
以沉默作回应。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太子无力地握着他的肩膀。
小侍卫点点头,上刀山,下火海,无论你在什么染缸里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晚上,太子正玩着小侍卫的头发在床上叹气,忽然听到外面宫人来报:“请太子殿下移驾!”
大晚上的,去哪里?莫不是陷阱?
太子推开门,看到宫人一身的装束,呆住了,拔腿就往他母后的寝宫跑去。
气已经出尽了,人还没有凉透。
太子不住地在他母后耳边说话,却怎么也唤不醒她。
皇帝来得比太子迟。
“她死了吗?”
“她死了,”太子抬头眼睛里充斥着红色的血丝,这恐怕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恶狠狠地这样对他父皇说话,“你满意了!”
“朕爱过她,是你们母子寒了朕的心!”坟前说真话,皇帝也累了,总算能够痛痛快快把这些年来积攒的怨恨发泄出来了。
“您恨她!所以恨我!”
皇帝轻笑一声,似乎了结了一桩心事,转身走了,走着走着却突然蹲下身,猛地咳嗽起来,呕出了血,叫宫人们受了好一顿惊吓,抬回金龙殿去,跪了一地的太医。
“你一定很好奇,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太子跪在灵前,絮絮叨叨地对小侍卫说,也许不是在对小侍卫说,只是在对他自己说,“没有,没有血海深仇,也没有什么恩怨,大概就是他这辈子没干过什么大事儿,所以想要征伐身边的人,来达成他扫荡天下的梦。”
“是不是很可笑?”太子幽幽地叹口气,“都是一场梦罢了。”
皇后死了,这是国丧。
太子本来提上日程的选妃,就被推迟了。
皇帝不知道是真的思念过度,还是惊吓过度,反正也因此一病不起了。
主事的病倒了,下面的人就要抬头。
太子抓紧了这个机会,忙前忙后,也算是告诉大臣谁才是真正握有权利之人。
期间,皇帝也把其余几个皇子叫到跟前来,给他们分配一些事情干,摆明了是在跟太子叫板:别以为朕病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