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让我放炮的吗?!”
文月影眉毛都不动一下,微笑道:“陆萍去放,咱俩在一边看着,感受一下热闹的气氛,不也是很好的吗。”说着她双手搭在许静雯肩膀上,把她圈在了自己怀里。
许静雯疯狂腹诽,觉得自己受了欺骗,很有借题发挥一番的yù_wàng,可文月影的胳膊轻轻的环在她的两侧,她闻着对方身上传来若有若无的甜香味,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糖浆做的黏糊牢笼,让人使不上力气挣脱。
她身体毕竟还是虚弱,站了一会儿就又觉得有些气短,刚好饭后又困倦,便上楼睡去了,留下文月影与陆萍在客厅吃小零嘴守岁。
零点钟声敲响,远处传来人们欢庆的乐声与鞭炮响声,沙发上嗑瓜子的两人相视一笑,互道一声新年快乐。
文月影朝她做了个手势起身上楼,推开客卧的房门,她定定的看着许静雯沉睡的侧脸,表情晦涩不明。而睡梦中的许静雯毫无察觉,只是翻了翻身,随即打起了幸福的小呼噜。
文月影笑了起来,她抬手拨开许静雯的碎发,慢慢的俯下身子,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新年快乐。”她轻轻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
给她们发个糖,希望大家看的开心~
第9章 cer9
许静雯后来静下心来想想,承认人的骨子里很有一种审时度势的天x_i,ng,这一点在她身上也表现的也是淋漓尽致的。
她小时候一度是个病秧子,每逢换季总是有几天头疼脑热,总是要借机大做文章,吃上几天母亲的小灶才肯好转。后来家破人亡,亲眼见着自己的父母死不瞑目鲜血流了一地,家里的祖宅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她在一旁伏地痛哭,恨不能随着一同去了干净。可一夜过后,她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眶,咬着牙一个人辗转两千多里到了上海,路上饥寒交迫都是常事,可她愣是一点头疼脑热都没犯过。这份成就搞得她一度非常骄傲,认为自己成长完毕,已经有了铁打的身子骨,直到这次大病一场,她每天坐在床上小口小口的啜着陆萍小火八个小时熬出来的鲫鱼汤,心知自己这次是被打了脸。
不过她也并不为此感到沮丧,因为陆萍熬的汤实在美味,她发现自己再一次有了敢于生病的资本,这其实是一件好事情。她最近心情也渐渐平复了下来,自觉已经渡过失恋风波,想开了。
对于文月影,她依旧是心存爱慕的,并且疑心只要两人依旧存有联系,这种爱慕就会一直伴随她。她自然不会因此想要与文月影断了关系,即便她理智上真的有这种想法,情感上也是万万做不到的,她们三个人在这乱世里相依为命,谁也离不开谁。
她正想着如今生活的好,陆萍恰巧推门进来,她本来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上来准备收了汤碗,却见许静雯转头看向她,眨了眨眼睛,随后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有你煲的汤真是太幸福了,我们可要一直在一起啊。”许静雯情深意笃的说道。
陆萍原本就不善于感情外露,冷不丁遇上这样一番表白,心里莫名其妙之余又感到非常的惊悚,于是连汤碗也不要了,一个急转头直接“嘭”的一声甩门而去。
许静雯遭到如此冷遇,也并不生气,她最近与陆萍朝夕相处,对方的x_i,ng情她也习以为常。心知她那是害羞了,于是自觉地收拾了碗筷,亲亲热热的追了下楼。
正月十五过后,街上噼里啪啦的炮竹声和笑闹声降了下去,满地的红纸也被扫的差不多了,人们也不再走亲访友的寒暄,回归生计日复一日的奔波忙碌起来。许静雯的病也已经痊愈,陆萍一日三餐不厌其烦的为她煲营养汤,让她整个人甚至渐渐有了白胖的趋势。
在这一派祥和有序的气氛中,唯独文月影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她此时正在城中一位巨贾家中的宴会上,那位巨贾邀请了近日与她相好的李团长,于是她自然而然的前去作陪。李团长名曰李屹泉,是位身形瘦高的中年男子,宴会渐入佳境,他身边也聚集了一群高谈论阔的政界俊杰,正忙着与俊杰们觥筹交错,竟把身旁的如花美眷都丢在了一边。
文月影也乐得清闲,坐在角落的软椅上冷眼旁观,她看得出李屹泉今晚一直极力笼络一位新的晋升风头正盛的陈团长。但她也看得出,那位陈团长对他的笼络可以说是毫无兴趣甚至于冷淡了,只有李团长还以为自己左右逢源志得意满,不过也难怪,他是子承父业,一位空降的长官哪里会懂得看人脸色呢?
乐队开始演奏起了华尔兹舞曲,文月影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她担心音乐会让李屹泉想起他的存在,破坏了她偷来的闲暇。幸而音乐并不能打扰俊杰们的宏图大志,于是文月影起身取了一块n_ai油蛋糕,她嘴里含着甜n_ai油,突然想起了许静雯年夜饭时把红烧r_ou_含在嘴里舍不得咽下去的样子,差点笑出了声。
她发现最近许静雯常常出现在自己的闲思里,而且出现的往往毫无征兆,从西郊墓园回来以后变得更为频繁了。但对方的表现则恰恰相反,近日里两人极少碰面,偶尔一起吃饭她也净是对着陆萍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文月影甚至怀疑自己是被疏远了,可两人的关系一直极为亲厚的,以后也只会更加亲厚,她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自己被疏远的原因。她在烦恼中食不知味的吞咽着蛋糕,越发觉得头大如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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