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宁一把握住他的小臂,因为天热苏元君的袖子是卷起来的,因此诸宁能感受到手下那温热的触觉,紧绷绷的,充满了力量,隐约还摸到了他身上的汗毛,他用力之下那个手臂还是纹丝不动。
可能苏元君觉得闹够了,赶紧解释道,“刚才骗你的,你看看我的手,这是我刚才现编的,手指上还有勒出来的印子呢。”
诸宁一看,确实是,虽然感动他的细心,但是他一口灿烂的大白牙真是太讨厌了,骗自己就那么好玩吗。还在气愤中,苏元君就已经趁机弯腰将帽子给他戴上了。
给他整理头发的时候,心里略微惊讶,“你这头发怎么感觉还有点s-his-hi的。”
诸宁哦了一声,没说话,可能是因为头发太厚了,里面没干透。
到了上路的时间了,毕竟皇上给的是一个月的期限,他们也不能浪费太长的时间在路上。
更何况这次跟来的禁卫军中有好几个都是从小练武的世家子弟,读书不成,就被家人塞到了禁卫军中,好歹是条出路,总不待在家里强。
他们在军中是知道苏元君的能力的,这次主动请缨,就是想跟着出来是想混一把功劳回去好升官发财扬眉吐气的。
但是对于这个明显拖慢了这个队伍进程的淮南王世子,他们心里是不满的,但是碍于诸宁的身份不甘发作。并不表示这种情绪不会外泄,所以诸宁从来都不想拖延大家的后腿,虽然这种现象正是皇上想看到的,但是谁让诸宁脸皮薄呢。
所以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很难受的时候,还是默默坚持了下来,但是把他不知道自己的马蹄已经渐渐慢了下来,苏元君跟在他身后,问了几次,他都说没事。
苏元君以为他长久骑马身体不适,就放慢了速度,结果导致天黑的时候,他们没能感到下一个落脚点。
看了看马上就要黑的天空,苏元君看向了诸宁,“前面不知道多久才能找到客栈,咱们今天得在这里过夜了,不过你不用担心,帐篷什么的都准备了。”
说完诸宁没有回话,因为帽子的阻挡,也看不清诸宁的神色,苏元君就离他跟进了一步,拉下他的帽子,才发现他整个脸上泛着一股不正常的潮红,赶紧下马,将诸宁一把抱下来,拿手一测,果然发热了。
马上安排人安营扎寨,一路去山中寻找退烧的草药,一路去找最近的大夫,苏元君扶着靠在他身上软绵绵的诸宁,拿凉水泡过的布条固定在诸宁的额头上,手腕上,隔了片刻便换一次。
而留下来的几个人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把帐篷支开,火堆起来,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
苏元君将已经昏昏沉沉的诸宁抱进帐篷里平躺着,凉水浸过的布条一碰上诸宁滚烫的体温就变烫了,换了十来次作用也不大了。
诸宁已经开始说胡话了,苏元君从来没有这么着急过,出门为什么忘了带退烧药,为什么没有准备齐全。
正胡乱的翻着包裹的时候,在里面看到了昨天晚上剩的那一坛子酒。仿佛看到了希望,还好因为自己觉得店家的酒好喝,特意带了一点上路。
他如获至宝的把酒倒出来加了些水进去,这酒太烈,怕直接擦身受不住,于是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诸宁的衣服给扒光了,就剩个里裤。
都是男人,也没啥,但是一想起,诸宁对自己的心意,苏元君就觉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但是退烧要紧,本来脑子就不聪明,再烧就更傻了。
第37章 不会起名
诸宁只觉得自己处在冰火两重天中,一会冷一会热,而他感觉自己好像走完了原来李诸宁的一生。
前十八年骄傲肆意的王府世子,后半个月水深火热的牢狱生活,那感觉那么真挚,就好像自己慢慢的活成了李诸宁一样,原先那个遥远世界来的诸宁慢慢的消失了,融进了这个真实存在的世界。
他这一梦很是长久,直接到了天亮,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了躺在自己身侧的苏元君,他看上去很累的样子,眼底带着青色,下巴的胡茬也微微冒头,不过现在诸宁好奇的只是为什么他会躺在自己的身边。
其实身边的人一醒,苏元君就感觉到了,只是他觉得有点羞愧,不敢面对诸宁,但是天都亮了,装睡也不是个法子。
于是他装作初醒的样子,“你昨天晚上烧了一夜,我照顾完你,实在是太困了,就直接睡在你身边了。”
诸宁这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发烧了,怪不得一直噩梦连连,但是现在身子爽利的很,想来也是苏元君照顾的用心,一脸感激的说道,“那真是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