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泽抓住他的手,扯起嘴角笑了笑。
“街上怎么样了?”
“已经镇压住了,动乱是因为圣上突然驾崩引起的。”魏霆均回道。
孟泽非常惊讶,“怎么会?”
“昨日夜里,我们去灵宝宫搜捡,在摘星塔的地下通道里发现了大量的武器。那些人见事情暴露了,干脆把塔烧了。我这事情报告给了殿下,殿下在早朝的时候提起此事没料到五皇子倒打一耙,直言太子要反,圣上很生气,要废太子,大臣们吵吵嚷嚷,就在这时候,圣上病情发作,直接就驾崩了!”
“然后,城里就乱了?“孟泽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
魏霆均点头,“有些是私兵,有些是混元教教徒,都是早有预谋的,提前就混进城里来了,就等信号出来,大举暴动!”
“在城里搞暴动有什么用,杀的都是无辜的百姓而已,这帮小人!”
“你想岔了,他们的目标不是百姓,而是那些中立派甚至那些偏向太子的官员!”
孟泽这才明白过来,好狠毒的心思,这梁贵妃和五皇子一派怕仓促登基不能服众,所以干脆来一场大清洗。
若是这个计划成功了,这称帝的道路就少了一大阻碍。
“宫中如何了?”
“太子已经掌控了局面,五皇子不见踪影,梁贵妃已经被看押起来了,等大理寺审判!”
“还等大理寺审做什么?他们罪证确凿,还能逃得了么?”
“我们知道他们罪证确凿,但别人不知道,公开审理,殿下便可名正言顺地登基。”
程序正义么,孟泽能够理解。
这时,一个将领模样的人进来提醒道:“将军,我们该出发了!”
魏霆均脸上的歉意更甚,还未等他说什么,孟泽便道:“去吧!”
魏霆均摸了摸孟泽的脸庞,“安心养伤,等我回来!”
孟泽点头,魏霆均看了孟泽一眼,大踏步出门去了。
魏霆均一走,小翠便叽叽喳喳说起话来,一会儿问孟泽饿不饿,一会儿问孟泽疼不疼。
孟泽勉强答了几句,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老太太怎么样了?”
小翠已经从小黑虎的嘴里知道了实情,不觉替孟泽叫屈,“公子,你都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关心她干嘛呀!”
“我问你,你说便是了!”
小翠撇撇嘴,说道:“老夫人没事,那伙人出了府之后就将人放了。回来的路上老夫人摔了一跤,说头疼,闹着说让谢大夫给看,谢大夫正忙着救你呢,没理她。这会儿她也在屋里躺着呢,紫檀去请了大夫来,大夫觉得没什么事。”
孟泽心想,这还真是祸害遗千年。
“今日这番动乱,你们没受伤吧!”
小翠摇头,“多亏了张妈,她见势不对,立刻叫我们关门。我们在店里躲了很久,直到歹徒都退去了才回来。宋大哥那边也没事,只有一个伙计受了点轻伤!”
大家都没事,那就最好。
看来还真像魏霆均说的那样,这次暴乱,主要针对的是朝中的要员。
他们府上算是保住了,就是不知道别人府上会如何。
与魏府这边弥漫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相比,毓秀宫内的气氛却是一片死气沉沉。
宫女们像木头桩子一样站着,屋里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见。
梁贵妃身后垫着一个秋香色圆枕,斜靠在椅子上,她的视线落在屋里摆着一只粉彩珐琅瓶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稍顷,有身着铠甲的士兵进来查探,见屋里的人都在,便又退了出去。
“珠儿,伺候我梳妆!”良久,梁贵妃从座椅。上站起来。
她一一动,整个屋里的人也跟着动了起来,珠儿使了个眼色,两个宫女立刻上前来,伺候梁贵妃在里屋梳妆。
进去之前,梁贵妃又回头吩咐道,“我饿了,把膳食端上来!”
玉珠快步走到宫门前,守门的士兵拦住她,“奉殿下的命令,不得放毓秀宫的任何人出门!”
玉珠冷淡地说道,“我知道,我只是来跟你们说事的,娘娘要用膳!
守门的士兵对视一眼,回道:“知道了,膳食等会儿就会送来,请回吧!”
玉珠见守卫已经应下这差事,便毫不犹豫地转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