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今天醒过来后,江辞的举动处处透露着古怪的味道,但叶洺并不认为江辞是打算放过他了。
江辞有些失神的看着叶洺,就在他想要退却的时候,内心有个声音又在呐喊:问吧,问出来,难道你还想一辈子自欺欺人吗?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真相再残酷,也终有要面临的一天。
终于这个声音压下了那个懦弱试图逃避的自己,他的心渐渐的坚定下来。
江辞微微张开嘴,喉咙艰涩,他问:“你当初……为什么要偷走我?”
叶洺一怔,似乎是没有想到江辞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低垂眼帘,漠然道:“不为什么。”
如果他想要说,当初就说了,而不是不告而别,无论这孩子变成怎样,都不是自己继续伤害利用他的借口。
江辞捏了捏拳头,深深看着他:“怎么可能没有理由?还是说……你只是不愿意告诉我。”
叶洺却闭上眼睛,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了。
江辞站在那里,眼神一片漆黑。
你不愿意告诉我没有关系……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弄清楚的。
………………
自从那天起,江辞除了吃饭的时候,其他时候都让叶洺一个人留在家里,更是没有再碰过他,叶洺的情绪看起来平稳了许多,只是依旧沉默寡言。
江辞开始让手下重新调查当年的事情,查询事情经过和案卷记录,但是却没有什么进展,一切都和当年调查的一样。
这件事当时闹的轰轰烈烈,事情经过清晰明了。
二十四年前,是司机郑山开着父亲的车去接他,回来的路上意外撞死了陈昭的妻子,郑山是父亲身边的亲信,又是在帮他办事的时候出的意外,于是父亲帮他出了赔偿的钱,这件事就此结案了。
但是后来不知为何,陈昭却似乎认为父亲和这件事有关,在见过父亲一次之后,忽然态度大变试图对父亲行凶,并因为这件事丢掉了工作,再后来,他从医院偷走自己,就此人间蒸发。
江辞当初曾为此事询问过父亲,父亲告诉他,因为当时肇事的车辆是他的座驾,所以陈昭一直怀疑车祸和他有关,在纠缠他的时候,他因为不耐烦对陈昭进行了一定程度的语言羞辱,所以陈昭对他怀恨在心。
车祸到底是不是和江盛有关?江辞是怀疑过的,但所有的证据都显示当时是郑山驾驶的车辆,而江盛有明显的不在场证明,这件事从始至终都和他无关。
重新调查事情也没有任何改变。
江辞心中有一个荒谬的猜想,但是他不能因为猜测给一个人定罪,而叶洺又什么都不愿意说……
江辞按了按自己的额头,眼神微沉,终于决定去拜访郑山。
郑山是江盛的亲信,在他身边工作多年,一直到一年前才退休在家带孙子,江盛对他十分宽厚,所以哪怕退休了,郑山也过的十分富足。
他常年居住在邻省儿子家中,这天刚好在公园散步,看到江辞过来十分意外。
江辞回到郑家后,郑山对他也很好,但因为郑山是撞死陈昭妻子的凶手,所以江辞对他并不亲近,郑山知道江辞不喜欢他,后来也就不怎么接近他了,甚至逐渐回避和他见面。
江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声音低沉:“郑叔,我来是有件事想要问问你。”
郑山恭敬的道:“少爷有什么事尽管问。”
江辞说:“当年是你开车撞的人,但陈昭为什么不来找你的麻烦,却要找我父亲的麻烦呢?这说不通。”
郑山眼神闪了一下,他沉声说:“少爷怎么知道他没有找我的麻烦?当初也是找过我的,只不过后来发现从我这里得不到什么好处,才转而盯上江总,难道少爷还想着那个人?你想想看,一个能偷走小孩虐待小孩的能是什么好人?可不要被他蛊惑了,让江总和夫人伤心。”
江辞眼神微冷,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自会分辨,但是郑叔,你撞死人好像一点都不内疚,别人可以这样说,你这样说恐怕不合适吧。”
郑山表情微微一变,低下头道:“是我不是……但是他拿了钱,还作出那样的事,是他自己为人不正。”
江辞看着他,这人态度恭敬但说话滴水不漏,自己不可能在他这里得到真正的答案,江辞顿了顿说:“打扰了。”
郑山没有挽留,他看着江辞离开的背影,回家当即打了一个电话,神色凝重:“江总,少爷今天过来找我了。”
“是的,他又问关于陈昭的事了,而且表情看起来不太对劲,似乎还对当初的事情耿耿于怀,并且怀疑是不是我撞的。”
“我觉得……他有可能遇到陈昭了。”
“是是,我知道怎么办……您放心好了,而且他也查不出什么来。”
………………
江辞晚上赶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其实他应该直接回江家的,半路上就不意外接到了江盛的电话,告诉他让他回家一趟,可是自己还是想先来看看叶洺。
江辞推开门,看了看已经睡着的男人,眼神眷恋又复杂。
我很快,就会弄清楚这一切的……
江辞没有多做停留,而是直接回到江家。
虽然已经是夜晚十二点了,但江盛还在书房等他,直接让人将他带了过去。
江盛就坐在书桌前,虽然年过五十,但依旧容貌俊朗沉稳,有着令人不可忽视的威严气度,可见长居上位。他双目深沉,对江辞说:“坐。”
江辞恭敬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