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柏第二天一直睡到11点,起来只有阿姨在。
“先生和太太钓鱼去了。”
林川柏拿了个苹果在嘴里啃着,含糊不清地说:“我走了啊,跟我爸妈说一声。”
踢踢踏踏地走到门口,才想起辣椒油没拿,又重新上楼。
上车他直接往工作室开。
林川柏毕业回来什么都没干先玩了两年,沈定秋出差去哪儿他就跟去哪儿,白天沈定秋工作他就扛着相机到处闲逛溜达,晚上两个人没羞没躁地妖j-i,ng打架。
后来林雄实在看不下去,硬把他弄到集团去坐班,可是林川柏怎么可能是那种老老实实上班的人,简直生不如死。还是林锦做通他爸的思想工作,让林川柏挑个喜欢的事情做,不求挣不挣钱,反正不能一天闲着没事干。
林川柏思来想去,自己还算喜欢摄影,那就开个工作室吧,像模像样地招了两个人,一个做后期,另一个干点杂事儿。
说是工作室,其实也就糊弄糊弄林雄,林川柏特别喜欢拍庙和桥,有兴趣就天南海北走一趟,没兴趣就天天窝家里打游戏,拍出来的照片倒是可以卖,不过,要是指着这个挣钱的话早八百辈子就垮了。
林川柏到时李正国跟小桥正在吃面,他闻到味道立马饿了,一坐下就嚷嚷:“我也要吃!”
看到李正国不理他,马上改变策略。
“正国,我饿了,求求你了,早餐也没吃,快饿死了。”
李正国瞪他一眼,却还是站起来往厨房走,小桥边吃面边冲林川柏竖起大拇指。
林川柏翘着二郎腿笑得得意。
吃完他刚放下筷子,李正国就递过来一张纸。
“兆丰区有个毗卢寺,没什么人气,不过殿里的壁画很不错,我看照片还有点意思,这是地址。”
“正好明天没事,我看看去。”
可能吃太饱,没多久林川柏就开始犯困,他住的地方就在楼上,可连这几步路他现在都不想走,在沙发上翻了两转,找到舒服的姿势,抱着抱枕就睡着了。
小桥洗完碗出来,看到林川柏已经睡得四仰八叉,嘴角还有隐隐的水迹,她再一次为自己的饭碗感到担忧,在qq上问李正国:“咱们这个工作室,真的不会垮吗?”
李正国往沙发那边看了一眼,回了六个点。
这一觉林川柏直接睡到七点,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还是他跟沈定秋在国外的时候,在他们一起买的那个小房子里,他馋葱油j-i馋得不行,沈定秋这个从来连锅都没摸过的人,一边准备final一边看菜谱学着给他做,做坏了六只j-i,才勉强可以入口。
他最后一个人吃完了那一只近四斤的j-i,沈定秋得意得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一个劲儿明知故问:“宝贝儿,好吃吗?宝贝儿,爱我吗?”
他狂点头。
其实,也不是那么好吃。
有点咸,有点糊,j-ir_ou_也太老。
可他还是吃光了,一点儿不剩,吃完还拿油乎乎的嘴去亲沈定秋,直把两个人都染得一身油味,再一起去洗澡。
结果可想而知,这个澡洗了快一个下午。
林川柏迷迷糊糊睁开眼,灯关着,天色将暗未暗,他坐起来,全身酸软,脸还呆滞着却蓦地开始流眼泪,像是屋檐落下的雨,怎么都止不住。
灯忽然打开,他反地抬手挡眼睛,房间马上再一次暗下来,有人走近,停在他身边。
那个人只是蹲在那里,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林川柏脑袋混混沌沌,明明似乎没有难受的情绪,却哭得停不下来。
有手指擦过他的脸,抹去他的眼泪,他看过去,那人的表情隐在黑暗里看不分明。
不知过了多久,眼泪终于慢慢停止。
“我们开灯吃饭,好不好?”那人轻声问。
顿了很久,林川柏点了点头。
灯打开,房间恢复明亮,李正国已经把饭菜做好摆在桌子上,那是一张写字桌,饭点时临时收拾出来吃饭。
林川柏去洗手间擦了把脸,回来时脸上还带着水珠,李正国扯了张纸巾想给他擦,林川柏侧过脸,躲开了。
李正国收回手,把纸巾捏在手心里,说:“吃吧。”
两个人默默无言地吃饭,才吃完一小碗,林川柏就说吃饱了,放下碗,拎着东西逃似的回了家。李正国坐在那里继续安静地吃,一直到把所有菜都吃干净,才收拾碗筷去洗,哗哗的水流声更显得此时的安静。
陆重这天休息,一大早就起来,吃完早餐安乐还没醒。
敲门,“安乐,该去庙里了。”
……
“安乐,起床了,该去庙里了。”
“阿大,我下次再去好不好,今天好困啊。”
“……那你记得起来吃饭啊!”
于是,他一个人背着背篓去坐车。
陆重其实并不是一个信佛的人,只是年纪越大,越来越对那些说不清的东西心生敬畏。镇外山上有座毗卢寺,破破烂烂,因为人迹罕至香火也不怎么旺,他还是有次无意去那边爬山才第一次知道,原来这里还有座寺庙。
庙里只有一老一少两位比丘,那天不知因为什么,陆重在旁边的树下从中午一直坐到夜深,听着隐约传来的诵经声,还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内心是一种奇异地平静。
从那过后,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去庙里待上大半天,什么都不做,就那么安静地坐着,看天上飘着的云,看树上落下的叶,看地上一刻也不停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