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拍摄的时候，已经午夜时分，工作人员互相打个招呼，就陆续出了摄影棚。本来热闹非常的环境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

季汝寒和萧潇收拾的时候，裴卿和joe刚好推门进来，看裴卿的神色好像根本没多大变化，但眼角的倦意还是能看得出高强度工作的痕迹。joe脸上倒是很明显的看得到连续工作的疲劳，黑眼圈加深了几分，印在白嫩的瓜子脸上，配合着青色的胡茬，显得有些颓废。

“joe啊，你现在要不要照照镜子，你现在的样子可以吓走一连队的男人~”季汝寒一边帮萧潇把卷发棒放进化妆包一边不怕死得对着joe开玩笑。

“再难看，也比你好看，你看看你跟鸡窝一样的发型，还有你都快遮到鼻子的刘海，怎么地？演贞子呢？哦~也对，就你那个样子，也只能适合贞子了。”等下joe还要出去跟品牌方敲定样片，但这也不妨碍他张嘴向季汝寒回击。

“为什么？我怎么就适合了？”

“因为贞子头发把脸都挡住了，这种角色，不.需.要.脸.啊~”joe挑眉带着挑衅的看着季汝寒。

现在傻子也知道joe什么意思了，明里暗里说她不要脸呢，季汝寒被joe一番话气地脸颊绯红，但愣是说不出一句话反驳他，只能瞪他一眼，转过身找萧潇求抱抱。

joe也不跟季汝寒多计较，当下抬起脚就要往外走。

“joe，你看起来我不在的时候老欺负小寒啊？”裴卿早就坐在皮制沙发上，开始换鞋了。

听到这句话，joe深深得看了裴卿一眼，心里感觉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却没抓住，但外面品牌方的负责人还在等他，只能丢下一句话：“你问问谁欺负谁，你看看小寒能乖乖给我欺负吗？”就朝门外走去。

本来裴卿也只是觉得他们拌嘴挺有趣的，但听到他说”小寒能乖乖给他欺负吗“这句话，就有点好奇了，她跟joe搭档也好几年了，虽说平时因为她的性格，两个人看起来没那么熟络，但其实两人对对方非常了解，他这个吃软不吃硬的性格，能说这种话，肯定有内幕。

“嗯？听起来...好像不是我看起来这样啊？”裴卿一边解开右脚的高跟鞋系带，一边抬起一张带着探究的脸，右边眉毛微微挑起，浓密的睫毛扑闪扑闪，浅色的眸子粹着星光，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平时根本见不到的媚态，一下灼了季汝寒的眼。

“啊...！啊！我不知道joe他在说什么，真奇怪，明明他一直在欺负我，哈哈，裴姐你别听他的。”季汝寒打着哈哈得跟裴卿说道，她可不想被女神知道真面目。

“哦~我还以为自己误会了呢，明明在我这里，小寒都跟只兔子似的，怎么会能和joe一样呢。”

“是是是，joe那个老妖怪，我才不和他一样！萧潇姐你说说看，是不是？”拉住萧潇还在忙碌的双手，季汝寒开始拉萧潇当枪使了。

“哈哈哈哈....嗯嗯！是！对！小寒可乖了，跟joe才不一样。”萧潇被拉的没办法，只能无奈的附和季汝寒。

“看吧，裴姐，就是joe给你下套，离间我们的感情~！”

“我知道，我知道，我相信你。”裴卿一双桃花眼弯起，笑着回答季汝寒。

偌大的化妆室，只听得到三个女人带着笑意的声音，把高强度持续工作的疲惫冲淡了不少。

从摄影棚出来时已经凌晨3点了，对面楼房上一束束霓虹灯光浸染着黑夜，追逐着繁星，彼此交织。

“呼，好冷啊。”呵出一口白雾，季汝寒搓了搓自己的双手。

“当然啦，这里都零下了欸，不是叫你多带件衣服，你怎么穿那么少啊？”joe打量了下季汝寒身上那件长款黑色棉服，袖口，肘部都有些磨损，颜色也不是一开始那种饱和的感觉，而是那种洗过很多次，有些微微泛白的感觉。

“我冬天就一件长羽绒服，我想带，我也没衣服啊。”

“你还是个女孩子吗？你就算不打扮自己，也不能一个冬天都靠一件衣服过吧？太邋遢了...”joe悄悄的往萧潇那边靠了一点。

看到joe的小动作，季汝寒也懒得跟他继续讨论这些，默默得紧了紧衣服，一个人闷头走在前面。忽然，头上被戴了一顶毛茸茸的帽子，季汝寒停下脚步，回头一看，裴卿正站在自己的斜后方，温柔得调整她头上那顶帽子。

头上能感觉到裴卿指尖轻微的触碰，带着一丝暖意，渗入季汝寒的头皮，直达脑部，脸上慢慢的有些发热，粉嫩的颜色一直蔓延到耳根，裴卿温热的呼吸，时不时如羽毛般扫过她的脸，每一次都让脸颊的颜色更艳丽一分，就在她觉得呼吸有些急促时，裴卿适时得放开了手，略带审视的目光让她有些发慌，目光不自觉的在双脚之间徘徊。

“挺好看的，戴着吧。”

“唔，嗯...谢谢裴姐。”脸上的红晕还未消退，连着鼻尖都是红彤彤的，季汝寒吸吸鼻子，转身又向前走去。

joe跟着萧潇走在前面，摄影棚到停车场有些距离，本想提醒一下身后的两个快点走，以免赶不上5点半的飞机。结果转头看到这么暧昧的一幕，joe眯着眼睛，目光从两人身上打了个转，才缓缓收回，又目不斜视得往前走去。

c国首都国际机场。

飞机降落时，时间接近零点，从机窗看出去，周围一片漆黑，只有两排指示灯带，还在指引旅人回家的路。

一下飞机，一股冷风，如同冰刀子一样刮得人脸上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