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巴格尔策马而出,气势骇人。
“这是反王贼首,当由天子论处!”巴格尔冷喝。
那位禁卫军首领直接匍匐跪地,似乎情绪崩溃,嚎哭道:
“我……我投降,要杀要剐我都认,我……我只求大汉天子能救救蜀西,救救我的妻儿家人吧!”
“我给你们磕头了!!”
很显然,那位汉南禁卫军首领是蜀西人。
而现在的蜀西,不若人间烈狱。
“这一切,天子自有圣决。”
呼顿带兵策马过来,说道。
而后,将目光落在了瘫坐在地上已经如同一只丧家之犬一样的赵章光身上,再扫了一眼不远处的赵文武,还有行宫外的一众妃子和子嗣。
“来人,将反王贼子全部拿下!”呼顿喝道。
一千骑兵下马,直接摘了赵章光和赵文武的帝冠。
那三千禁卫军主动丢盔卸甲投降,甘愿成为俘虏。
而这时。
呼顿才看见了汉水对岸沿线,竟然聚集了大批流逃北上的难民,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绝望的在冰面上行走着。
而正对岸的渡口方向,一众汉南亲卫也停止了杀戮。
“怎么会有这么苦民流逃?”呼顿蹙眉道。
他和巴格尔只是玄甲军的副统帅,了知的情报太少,根本不知道西夏已经全面入侵益州了。
“将……将军,是西夏国全面出兵蜀西,整个益州都没了,那……那些苦民都是流逃出来的!”
之前的那位禁卫军首领赶紧说道。
西夏国全面出兵益州?
之前反王裂土自立,但现在,反王已经彻底战败,汉南终归汉土。
这是益州就是出兵大汉,就是侵犯天武陛下的汉土江山!
而且,这还是外敌入侵!
这事太大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呼顿再次问道。
“是赵章光,是他的罪过!他为了自己称帝的野心,不惜调遣益州和交州境内所有的兵力,让蜀西直接空防,西夏国便在三天之前,全面入侵了蜀西!”
“这……这赵章光还故意瞒着所有人,欺骗所有人!”
“大将军,你知道吗?这一次西夏国直接出动了四十万的金龙卫,还有十万的宗门弟子啊!”
那位禁军首领颤声。
而这消息,还是他从传信的那几个斥候军的口中逼问出来的。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将士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而后死死盯着赵章光,恨不得当场活剐了他!
呼顿和巴格尔对视一眼之后,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耽搁。
“你们将反王贼子押送到了玄甲军的驻军营地,你,领一万骑兵,守住渡口!”
言罢,两人直接纵身上马,朝着霍去病的方向奔去。
此时日落西山。
这一场大战从长达半个月的对峙,到将近一日的决战拼杀,终于以贺彭举斩断大旗而落寞了。
玄甲军和背嵬军都有伤亡,好在不多。
但五十万的汉南步卒大军,却伤亡近二十万!
之前被赵章光蛊惑的五十路副将,被斩一半,剩下的一半在看清现实之后,彻彻底底的被打服了,打怕了!
以至于听见天武帝、天子师等词眼儿,直接被吓得颤栗哆嗦。
此时!
贺彭举摘了盔甲,领着一众副将校尉,跪在了霍去病、岳飞等人的面前。
“这一战,我输了,汉南输了!”
“我投降,是因为汉南师出无名,因为昏主残暴无道不得民心,也是因为我们确实打不过天子师!”
“汉南钟归是汉土,反王为祸,庶民无辜,而我贺彭举助纣为孽,而今又耻辱归降,已经无颜苟活了!”
“我……我恳请骠骑将军赐我一死,只求天子能善待汉南子民。”
言罢,贺彭举匍匐一拜,心字成灰。
成王败寇也好。
初心良知也罢。
如今的贺彭举别无他念,只有一死。
曾经的他总是拿自己和当朝国柱李河图对比,而今一生至此,盖棺定论,他只有惭愧和羞辱。
李不悔听到这儿,不禁动容。
在天武帝尚未临朝之前,大汉时局混乱。
纵观南北朝野,能跟她父亲有相提并论资格的名将,这贺彭举算一个。
只是,各为其主身不由己。
“贺将军,你能及时认清形势,有此等觉悟和认知,也不容易。若是向陛下求情的话,他应该会网开一面的,你又何必一心寻死呢?”
李不悔轻叹道。
说话间瞄了一眼霍去病和岳飞这两位绝世名将,想要看看他们的态度。
但,这一看,让李不悔顿时错愕。
霍去病的脸色很冷。
精武将军岳飞的脸色更冷。
而后,只见霍去病拔出了佩剑,直接扔在了地上,冷漠道:
“本帅成全你!”
“霍将军?”李不悔不解,呼道。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功就是功,过就是过!战败者的忏悔,是这世间最廉价的忏悔!”霍去病俯视着贺彭举,冷声道。
“霍将军准许他自刎,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岳飞轻叹了一句。
地上,贺彭举看着面前的汉剑,在不住的颤抖。
“战败者的忏悔,是这世间最廉价的忏悔……”
他呢喃着这句,幡然醒悟。
他抬脸,看着面前的霍去病和岳飞,五体投地一拜,而后拿起汉剑,自刎而亡!
身后的副将校尉,有人惊恐颤抖,有人触动感悟。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