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汴京城皇宫前宫中。
看着面前满身鲜血的一个稚嫩青年,刘蛾直接便忍不住自己眼泪,但紧接就是不着痕迹的擦下,而就只有一旁小心翼翼的郭槐一人看到。
心中也终于想到赵治的贴身侍卫统领,却是除了进皇宫的时候,平时都是时刻不离赵治身边的。
如果连贴身侍卫统领都如此重伤,那么不见踪影的赵治明显怕也遭了不测。
而但想到赵治遭不测,终于就是刘蛾身体也不由微微一颤,心中完全无法接受,紧接便就是下令道:“狄统领若醒不过来,几位御医也从此不用出宫了,救醒过来重赏。”
但明显狄青虽然重伤,却还不至死,不过就是失血过多暂时陷入了昏迷,几名御医闻听,也都赶忙一紧道:“太后放心,臣等定能将狄统领救醒过来。”
刘蛾则说完,龙袍衮服的大袖一挥,直接转身离开前宫侧宫。
很快走到御书房,才是再控制不住的身体微微发抖,而完全接受不了道:“郭槐,可曾派人去城外找?”
郭槐也立刻忍不住紧张身体发抖道:“宫外赵大人家里不见,东城门处说赵大人出城三个时辰带着狄统领出城了。老奴已安排人出城去寻赵大人。”
刘蛾则忍不住来回走动不停:“是哀家大意了,是哀家大意了,赵大人让哀家日入数十斗金,坑了那曹利用,又坑了那王延齢;
羞辱了西夏太子李宁明,再败辽国铁卫,又怎可能不招人记恨?怎可能不被一众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四面皆敌?
哀家应该留他在宫中留宿的,如果哀家让他留宿,他肯定就不会走,就不会出事,都是哀家的错。”
说着刘蛾便忍不住眼泪扑簌簌落个不停。
郭槐也只能同样紧张小心翼翼安慰道:“太后还请保重凤体,赵大人乃是千年不出的大才,想定能吉人天相。像赵大人如此大才,无论辽国、西夏,又怎舍得要赵大人性命?”
终于一句话让太后刘蛾心中也不由微微一松,但却依旧忍不住来回走动不停道:“都是哀家的错,哀家应该想到的,天色都已经晚了,赵大人一人出城又怎能安全?”
结果从城门出去不过十来里路,很快汴京城禁军皇城卫便寻到一地的皇城卫尸体,正是赵治的侍卫队伍。
位置却正位于汴京城与一号卫所的中间,刚好两边都有十来里路,也让两边都轻易无法察觉。
转眼又是半个时辰过去。
很獗阌刑监禀报道:“禀太后,禁军牛统领求见。”
刘蛾赶忙轻擦一下眼睛的泪痕道:“请牛统领进来。”
然后意料之内的,牛立敬进御书房却是轰然跪倒低头抱拳道:“回太后,臣亲自领兵去城外寻了赵大人;
却只寻到赵大人护卫的尸体,全部围满赵大人马车,身上插满箭矢,未见赵大人踪迹,箭矢也是我大宋兵马统一配制。”
结果说着就是牛立敬近两米的巨汉,也是直接不由眼眶通红。
可谓士为知己者死,从前其就仿佛一个不存在的人,纵使身为殿前司指挥使,但却依旧仿佛不存在一般。
不想自从赵治的出现,自从赵治的接手皇城司,其牛立敬如今却已是汴京城一个耀眼的存在,不开,且准备摆驾朝殿吧。还有,即刻招包拯进京。”
郭槐再次赶忙领命。
结果这一夜深夜丑时未过,突然便又是大队的兵马入城,然后将近三十卫指挥使直入皇宫,第一次进入大宋百官上朝的大殿。
原本或许一辈子都没有资格进入的地方,这一次进入却都是轰然一起单膝跪倒,所有人都是不说话,也让朝殿内一片肃杀,明显都已是知道发生了何事。
太后刘蛾同样不急着先喊起身,而是在龙椅前高阶上来回走动先轻吟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
赵大人曾作此说,又何尝不是在说他自己?
赵大人为我大宋江山,为皇城卫付出了多少?想诸位指挥使也都知道,然而他为皇城卫赚了无数的钱,却一文都没有放进自己家里,而就只有宫外那一个寒酸的家。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
这也是赵大人为大宋无数兵马作的歌,哀家给不了你等尊严,给不了你等荣耀,因为大宋就是这样,曾经太祖皇帝定下的,没有人可以动摇;
但赵大人,就在昨日,他给了你等尊严,给了你等荣耀!更可以让你等名载史册,名垂千古,甚至有一天为你等立下永世不朽的丰碑,让后世无数子孙膜拜你等!”
结果话音落下,完全没有任何排练,加上牛立敬三十卫指挥使便不由同时洪声道:“臣等愿听太后号令,为赵大人万死不辞!”
终于刘蛾美目一闪,来回走动的身影也是停下,龙袍衮服大袖一甩道:“赵大人被人掠走,皇城卫的将士被人屠戮,此如果没有大宋之人的帮助,辽国、西夏都绝对做不到;
哀家且问你们,敢不敢去接收枢密使城外的二十万兵马?然后为你等自己的将来,也为我大宋,救回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