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他来了!”
沈昭慕带着人潜伏在暗处,江月惜被挂在树枝上,昏迷着。
而沈昭慕等的人,总算等来了。
沈昭晨一身宝蓝色华服,策马疾驰在道上,朝他们行来。
身后跟着一行影卫。
沈昭慕望着那道越来越近的身影,眼底跳跃起暗色的火焰来。
有些兴奋,又有些疯狂。
杀了沈昭晨,他母后的仇就报了。
这是沈昭慕此时,唯一的想法。
“再等等,不太对。”
即使再急切,沈昭慕也按捺住激动,沉声道。
他觉得不太对劲。
不是说沈昭晨确信定北侯抓走了江月惜,而定北侯又命其部下赶往城外汇合么?
怎么等了半天,反倒是沈昭晨先到了?
沈昭慕的计划便是等沈昭晨和定北侯鹬蚌相争,他好渔翁得利。
但没想到本应该先出现的定北侯却意外地没出现。
沈昭晨看到被悬挂在树枝上的江月惜时,眼神里满是心疼和焦急。
他下意识要撑着马背,飞身飞过去将江月惜救下来。
却被自己的属下给拉住手臂,按住了。
“皇上,不能急。当心有诈——”
沈昭晨当然知道有诈,可看着江月惜受苦,他怎么能忍受?
月儿不在他身边后,他才明白,原来在他心里,这么重要。
她之于他早就超过性命,可他却总是自我麻痹不肯认清这个事实。
“昭晨,快走——有埋伏!”
江月惜幽幽醒了过来,挣扎着在半空中折腾,看见对面满脸担心的沈昭晨后,不由得想到什么,脸色一白,忙冲他喊道。
“放箭——”
沈昭慕没等到定北侯,江月惜又提前醒了过来,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却就这么一再生变,他心里已经没了底。
便更要趁热打铁。
他一声低呼后,便有几人朝着沈昭晨放箭。
哪知,沈昭晨像是长了眼睛一般,飞身一把抱住江月惜,随后没有落下原本陷阱的地方,而是从树枝另一侧飞身落下。
带着江月惜飞快回到马背上,而与此同时沈昭晨身后的暗卫最末的一排手持着盾前行,将飞箭挡住。
射箭不成,沈昭慕咬咬牙,“上!”
不管了,今天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生死不论,他都要和沈昭晨决一死战。
只是“生死不论”几个字从他脑海中闪过后,他不由得黯然地想起说要等自己的池芫。
动作有一瞬的迟疑,但母后撞柱而亡的惨烈情景又叫沈昭慕丧失了短暂的理智和温情。
他提着剑,便朝着沈昭晨杀来,“沈昭晨,你我二人,打一场!”
“昭晨,不要。”
江月惜见沈昭晨要松开自己,下意识抓着他的袖子,摇头,“别去,危险。”
“没事,他打不过我,你在这等我,乖。”
沈昭晨摸了摸她的头发,又抚了下她的小腹,“孩子,你也乖一点,别闹你娘,知道么。等父亲将敌人杀了,回来就陪你们。”
话音落,沈昭晨伸手从手下手中接过锋利的宝剑,径自迎上沈昭慕。
“三弟,你好计谋啊,离间朕和定北侯,想要坐山观虎斗?只可惜,朕没那么好糊弄,定北侯也没谋反的那个胆量!今天,你注定要输给我!”
沈昭晨不由得笑意带了几分邪肆得意,前世他怎么惨死在沈昭慕手上,这辈子,他就要悉数奉还。
一开始沈昭晨也的确是怀疑到了定北侯,只可惜,皇宫里丢的不止皇后和公主,还有一个和皇后、公主来往较多的太医。
沈昭晨在知道徐太医不见后,便起疑了,一番秘密调查之下发现他身份可疑,且和沈昭慕有过往来,他便猜到,沈昭慕果然没死成。
上一世,沈昭慕是逃出去了,这一世居然假死想重来?
沈昭晨抽茧剥丝,一举拔掉几个京城和皇宫中残留的余孽眼线。
等着沈昭慕的下一步动作。
明白自己这是被将计就计了,沈昭慕咬着后牙槽,冷笑地举着剑攻向沈昭晨。
“你可真是聪明得让人想立刻杀了呢。”
“真巧,朕也这么想。”
兄弟二人只有这个时候才异常默契,几乎是同时的,展开了攻势。
两人一个出手狠辣一个出手迅猛,一开始还不相上下。
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沈昭晨的武功都远在沈昭慕之上,几十个回合过后,沈昭慕身上已经挂了彩。
“唰——”沈昭晨一脚将沈昭慕踢倒在地,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地就指着他心口位置,就要刺下去。
沈昭慕不甘地闭上眼。
“住手!”
这时,一道粉色的身影奔过来,池芫朝沈昭慕跑过来,她高高地呼着,同时手里还有一块墨色的令牌,她高举着令牌,漂亮的面容严肃冷静。
穿过沈昭慕的暗卫,来到沈昭慕身侧,将令牌往前一伸,“皇上,我用暗令,换沈昭慕,可以么。”
她望着沈昭晨,一字一句地说。
“芫芫……”
“小芫!”
沈昭慕撑着地,眼神错综复杂,深深地望着池芫。
而江月惜则是高呼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担心和害怕。
池芫眼神闪了闪,却抿着唇,冷静又理智地和沈昭晨谈判。
沈昭晨目光深邃地盯着眼前这块他抢夺了两世的暗令,然后视线落在沈昭慕身上,不禁嗤笑。
“没想到,你居然肯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