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缓缓而出的这首诗,他们连听都听不懂,起来,他这种半吊子,自然更不敢去嘲笑评价。
本来捂着脸嫌丢人的陶子妍,也缓缓放下手,呆呆的看着‘司徒昱’。
梅芜也是复杂的看着,心中不知何等思绪。
这时,却听到白素雪捂嘴的低声哭泣,她突然哭了,而众人却不知,她因何而哭。
秦墨轻轻叹了口气,他继续道。
“新啼痕压旧啼痕,断肠人忆断肠人。”
“今春香肌瘦几分,缕带……宽三寸。”
之前的嘲笑,在此刻全部消失。
大厅安静的连针掉落的声音都可以听到。
人们回味着诗中的含义,一遍又一遍回味着,如同一坛陈酿的老酒,越是品味,越是香醇。
自别后遥山隐隐,更那堪远水粼粼。
见杨柳飞绵滚滚,对桃花醉脸醺醺。
透内阁香风阵阵,掩重门暮雨纷纷。
怕黄昏忽地又黄昏,不销魂怎地不销魂。
新啼痕压旧啼痕,断肠人忆断肠人。
今春香肌瘦几分,缕带宽三寸。
羌先生几人快速将这首诗记录下来,作为文人才子,他们不得不承认,这首诗比起当初的英雄叹,不遑多让。
这是完全在两种心境下所写的诗。
若说英雄叹是在诉说男儿的英雄气概,这首诗,便是在诉说相思,一首沉寂在个人情感中的离别相思。
句句饱含离别之痛,痛到了心头。
人们过了良久才回味过来。
才发现司徒昱早已坐回角落中,一个人独自饮酒。
人们彼此看了一眼,大家僵硬的举起手来,为此绝句鼓掌。
但正如之前他们为白素雪鼓掌一样,如今他们掌声之下,又有几人能懂此诗意境?
他们连赞叹的话语也说不出。
最多只能说俩字,“牛批!”
此诗是一首极度自私的诗,自私到只有他和她能听懂,这些人的鼓掌,也就看起来更加的可笑了。
陶子妍的脸蛋,不经意的红了。
这是他写给我的诗?
她心里竟有了小鹿乱撞的感觉,刚才那首诗确实打动了她,看到陶子妍娇羞的模样,富廉气的牙齿打颤,却又没法挑出‘司徒昱’一丝毛病。
羌先生激动的问道,“司徒先生,可愿入我登文阁……”“不愿。”
秦墨摆手。
梅芜轻轻叹了口气,她复杂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秦墨的身上。
“敢问司徒先生,此诗名为?”
秦墨微微一愣,缓缓放下酒杯。
他抬头看向那位梨花带雨的人儿,却发现那人儿也正在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不过十数步距离,却是遥遥而望。
“此诗,名为别情。”
秦墨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