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佯装惊诧了下。
他赶忙走过来,想要将沈延搀扶起来,可沈延就是跪在地上,不起来。
“哎呀!沈副组长,您这又是何必?
您年长我几岁,若是有什么需要弟弟帮忙的,弟弟肯定尽全力帮忙!”
秦墨无奈劝解道。
沈延缓缓抬起头来。
秦墨这才看到,他眼眶已红润,一双眼眸完全赤红。
“司徒兄,您今天不答应我,我就长跪不起!”
秦墨微微凝眉,“您……到底想干什么?”
“战厌无仁,这些年他坐在红梅组组长的位置上,早就有人不满了!”
“若不是仗着梅芜的支持,就他那点儿脑子,根本配不上他的位置!”
秦墨吓得急忙后退一步,“沈副组长,您怎能说这番话!”
沈延用力的咬着牙,他完全豁出去了。
“司徒兄,你如今也看到了!”
“他不分青红皂白,将丹药丢失加罪在我头上,剁我手指!如今,他在原地。
他还是一副左右为难的神情。
“沈副组长,我……我其实没什么野心的,您说这话,真把我吓到了,要不……我们再从长计议吧!说不定有别的法子!”
秦墨有些犹豫道。
“司徒组长!”
沈延重重怒吼,“七日之后,梅花组集结进攻秦城,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了!”
“我夫人……我夫人七日之后,就要被送到梅花街,您还让我等什么啊!”
唰!突然,沈延猛地拔出腰间匕首,对准腹部,“今日,若司徒组长不答应,我沈延只好自尽!”
“一个连自己心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一个连家庭的平淡都给予不了的男人,留在这世间……还有何用!”
秦墨急忙拦住沈延,“沈组长,万万不可!”
“唉!我答应你就是了!”
沈延将匕首扔在地上,含着泪朝着秦墨感激一拜,“感谢司徒组长!”
他知道,他这样做是把‘司徒昱’往火坑里推,心中也愧疚万分,但沈延已无办法,他已在绝境之中,单凭他食杨街一条街道,难与两大组织抗衡。
秦墨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摇头,“唉,沈副组长,我司徒昱是把自己和兄弟们的性命交给你,你一定要竭尽全力啊!”
“我沈某定战至一兵一卒!”
沈延大声道。
之后,沈延又对秦墨说了些感激的话。
其实,他只是抱着一个试试的态度,本觉得‘司徒昱’不会答应,但没想,再自己再三诚恳乞求之下,他同意入伙了。
‘司徒昱’是个好人,一个有血有肉,道德感十足的好人。
他一定也看不惯战厌和梅芜的作风吧!沈延心里想到。
沈延离开后,秦墨严肃的脸渐渐露出开心的笑意。
自己这事儿是做的挺不地道的。
但最主要的,还是来自于沈延心中对战厌、梅芜早已有的恨意。
而秦墨只不过是在那熄灭的火堆上,扔了根火柴罢了。
七日之后,最好的时机。
等到七日过后,与梅芜一切的恩怨,将来一个彻底的大清算!余下的几日,沈延带着他手下的高层和秦墨等人商议起来。
虽沈延掌握着红梅组一半的战力,但梅花街依旧不好处理,风月楼排名前六的高手,全在他们那一边。
而面对战厌,沈延多少是有些心理阴影的。
当听到秦墨安排的计划时,沈延等人震惊的看着他,对他制定的计划,感到不可思议。
“你……华海小组,能吃下这么大?”
沈延难以置信的问。
秦墨嘴角扬起神秘莫测的笑意,“沈副组长按照我说的做就好了。”
虽对‘司徒昱’的计划,沈延深表怀疑,但毕竟是他拉人家下水的,在制定计划这些,也基本全部按照秦墨等人的意思,这也算他愧疚之中,对华海小组的补偿吧!毕竟,这些人没必要陪着他送死。
当一切计划和细节全部敲定下来,已是六天之后的夜晚。
明晚,就是起义总攻之日!秘密会议散了,秦墨疲惫的回了家。
夜晚,天空下起了大雪,抬头看去,能看到白茫茫的雪花从黑暗的天空落下,就像点亮黑暗的点点灯芯,将新炎街这条孤独的道路,铺成了白茫一片。
鞋子踩在雪地里,响起清脆的咯吱咯吱的响声。
又是一年快要过去。
这四季的变幻,从来不会因人的变化而改变,秋天便是落叶,冬季便是雪天,一年四季,反反复复,有时候想想,单调的让人心疼。
走在新炎街路上,远远就看见了晨婉一个人坐在别墅的屋顶上,欣赏着这场大雪。
秦墨担忧的抬头喊道,“快点儿下来啊!干嘛爬那么高!天气怪冷的,滑下去怎么办?”
晨婉笑着冲秦墨挥挥手,也不说话。
秦墨急忙跑回别墅,没忘了给晨婉拿一块毯子,也上了房顶,将毯子披在她身上,坐在她身边。
房顶的瓦砾,是如此的寒冷。
大雪呼啦啦的下着,很快把秦墨的头发也变成了白色。
晨婉哈着气,紧紧裹着被子。
她望着这场大雪发呆。
这一段时间,她总是没少发呆。
这里有他生活的影子,这里有他生活过的足迹,有些时候,当孤独可以感同身受时,总会愈发的心疼深爱的那个人……“今年的初冬,大雪来的好早。”
晨婉望着远方,平静的说。
秦墨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