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浅陌轻声说道,而宫弦清的娇躯顿了顿,可是瞬间便明了南浅陌的意思。
“嗯…”
没有多余的话,宫弦清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南浅陌转头,却见那人没跟上来,反而是看着一朵花瓣鲜红,花心雪白的牡丹花发呆。
“瑶妃,怎么了?”
南浅陌走了过去,还不等南浅陌反应过来,宫弦清便把那朵牡丹花摘了下来,然后在众目睽睽下,把那朵花戴到南浅陌的发髻上。
“你…”
南浅陌后退了一步,正要把那朵花给摘下来,却听见宫弦清那腻而不涩,婉转缠绵的声音传来。
“这朵花很像您,太后。”
宫弦清顿了顿,指着那朵花续道:“外表光鲜亮丽,霸气而美丽,可是内里却十分柔软。”
南浅陌一听,眉头轻蹙,抬手把花儿给拿下来,捧在手心上。
“谢谢瑶妃的夸奖了,只是这鲜艳的红色,有时候怕不是光鲜亮丽的外表…”
南浅陌轻叹了一口气,弯腰把手上的牡丹花放回刚才摘取的地方,续道:“而是被鲜血染红的一身白衣。”
南浅陌轻抚了那鲜红的花瓣,说道:“那花心的白,也并非柔软…”
南浅陌轻笑,示意宫弦清继续走,而宫弦清眸中有一闪而过的寒冷,凝神听着南浅陌说话。
“而是没有感情的苍白。”
宫弦清此时上前拉住南浅陌的手臂,而南浅陌顿了顿,不解地看着宫弦清。
“太后,很多事情不要总是那么悲观,不然会错过不该错过的。”
宫弦清放开了南浅陌的手臂,然后乖巧地低下头,道:“是臣妾无礼了。”
南浅陌摇了摇头,走在姹紫嫣红的花丛中,她依然那么耀眼。
“无论如何,谢谢你的提醒。”
那一日,宫弦清陪着南浅陌在御花园走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竟少了入宫以来必须步步为营的警惕。
宫弦清病好了以后,文帝只要有时间就会宿寝承天宫,再加上上次微服出巡除了皇后只带了宫弦清一个妃子,这又惹来了后宫的一阵暗涌。
“皇帝。”
南浅陌紧闭着双眼,手上的念珠一颗一颗划过指间。
“若不想瑶妃惹上大麻烦,皇帝还是雨露均沾的好。”
上次若还是商量的语气,这次南浅陌直接用了命令的语气,即使宫弦清无意争斗,却始终在争斗的漩涡中,皇帝的过度宠爱只会把她推入深渊。
“母后…帝皇家的爱…难道就不能像寻常人家一般么?”
文帝低眸,心中难受,他只想宠爱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可是在皇家这种喜欢却成了奢侈。
“皇帝…哀家早就告诉过你。”
南浅陌睁开美眸,美目流盼,却始终多了几分寒意。
“帝皇家没有爱。”
皇家没有爱,就算是对自己极好的先帝,南浅陌也对他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只有夫妻的恩义,先帝又何尝不是,自己于他是个聪明的贤内助,而自己的家族背景是他为皇的筹码。
皇家只有利益。
“儿臣明白了。”
文帝长叹了一口气,帝皇家什么都能拥有,偏偏是民间最普通的爱,兄弟之爱,男女之爱,亲人之爱,却是求而不得的。
“麒震…”
南浅陌在文帝登基后,就再也没有叫过他的名字,今日是第一次。
“有时候你的进退有度,对瑶妃来说,才是保护。”
文帝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儿臣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