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四千多全部是步军!
要是放到以往,以金国精锐四千多,面对的只是三千余敌军,楞额礼只要出动一千精锐便能大破之,不过眼下他却不敢笃定。
可恶的索伦人来了!
其实尼堪这次带来的却是三千汉军,这三千汉军的头目便是抚顺额附李永芳的长子李延庚!
楞额礼认出了李延庚,他再一看,眼前那三千敌军似乎都是汉人,他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呜呜呜”,楞额礼大队里的牛角号吹响了,他这牛角号的意思也很不明白,他是要告诉正在围攻沈世奎的正白旗梅勒额真喀克笃礼,“只留少量兵力围攻堡寨,大队来此夹攻敌军!”
吹完牛角号后,楞额礼心一横,挥手便让自己麾下刚编入八旗不久的那两千人上了。
他打的算盘是,让这些不怕死、没见识过索伦人厉害的水鞑鞑先不顾伤亡冲破敌阵,自己的正黄旗精锐再攻击敌军的两侧,那两边都是些长枪手,在他看来,索伦人最厉害的便是火器,长枪手虽然骁勇,终究没有火器可怕。
于是,在皮岛西南侧的沙滩上,一场攻防战打响了!
这时,在原本的东江镇总兵府的望楼上,正站着两人,一人年近五十,身形矮壮,一人却是人高马大,年近三十。
“蜚儿,那支军队虽不知晓是什么来头,不过肯定是友非敌,虽然装束有些奇怪,终究打着大明的旗帜,他们在海上很是威风,不过却不知晓鞑子在陆地上的厉害,等会儿我给你两千精锐,就埋伏在寨门后面,一旦那支军队已成败象,我便让人擂响大鼓,你立即打开寨门,拼死杀出!”
“是,父亲”
原来这年纪大一些的正是如今的东江镇总兵黄龙,那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却是他的儿子、原本的外甥黄蜚,黄龙没有儿子,打小便让黄蜚过继到自己的膝下。
黄龙现在的形象很惨,耳朵、鼻子都被人割掉了,双腿也断了——在上一次兵变中被耿仲明的弟弟耿仲裕割掉、打断的,不过此人却是大坚毅之人,以残疾之身依旧牢牢地控制着东江镇。
楞额礼一下便派出了四千人,两千新兵打头,直接攻击突前的火枪兵,两千正黄旗老兵一左一右扑向李延庚两侧的长枪手。
而楞额礼却带着一千最精锐的巴牙喇兵依旧守在堡寨面向大海的大门前。
在堡寨的东北方向,离这里约莫五里路的小山上,喀克笃礼也派出了两千正白旗精锐,他们准备穿过树林与楞额礼一起夹攻李延庚!
两地之间有一条小路相连,不过在这皮岛上经过东江镇军卒多年的砍伐,树木已经所剩无几,喀克笃礼的援军想要过来的话除了经过这条小路,还大可直接穿过稀稀拉拉的树林直接过来!
这时,不仅李延庚,就连尼堪也皱起了眉头!
如果此时两处堡寨的明军猛地杀出,尼堪自然不会担心,但从目前来看,两处的明军似乎并没有翻身杀出,与尼堪大军夹击建奴的迹象!
不过尼堪也不是没有后手。
索伦人有索伦人的战法,汉军却有汉军的战法。
在中间那队火枪手的队伍里,在眼前那两千张牙舞爪、来势汹汹的水鞑鞑就要贴近隧发火铳的射程时,前面两排火枪手突然蹲了下去。
那两千水鞑鞑一开始有些不知所措,后面观战的楞额礼也是双眉紧皱。
“这可恶的蛮贼想要作甚?”
最后他一咬牙,继续让手下擂响了战鼓,两千水鞑鞑听到后仿佛打了鸡血似的继续向前冲。
三十步!
已经是火枪穿甲的射程了,这时前面两排火枪手一排单膝跪在地上,一排弯着腰,不过手里都举着已经装填好的火铳。
而第三排火枪手却从后面扔出了大片的震天雷——木柄的震天雷!
在水鞑靼们看来,这些震天雷就好像金国老兵们手里的骨朵似的,也就是起一个骚扰敌阵的效果,想到这里他们也加快了脚步。
“轰”、“轰”、“轰”……
没想到一片轰炸声突然在他们头顶上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