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突然出现在这里,让所有的人都有些意外。
时至今日,王文慧已经完全掌握了尼堪的灰衣卫,不过一直深居简出,没想到这次竟然跟着尼堪到了海参崴。
已经二十八岁的王文慧经过了沈阳事件后变得冷酷无比,但对尼堪绝对忠心耿耿,眼前的他一身丝质的灰色衣服,衣服袖口绣着瀚海国的左飞龙、右猛虎、中间火枪的标准徽标,不同的是,徽标上部还加了一个海东青,还是双头的,算是“灰衣卫”的独特标志。
尼堪出行时,除非战时,都喜欢戴一顶蒙古式的大帽,眼下的王文慧却是一顶小帽(类似后世的西瓜帽),灰色的衣袖本来还比较宽大,袖口却突然收紧,加上牛皮护腕,显示了他的独特身份。
依旧是一副白皙的面孔,兴许是经历了沈阳那件惨烈的事情后他的话语更少了,面色用惨白来形容来似乎更为恰当。
他坐在右边首位,面目微微下垂,手里随时拿着鹅毛笔和缝成一册的白纸,这也是尼堪要求的,正常条件下自然是用毛笔的,但像在这种场合,需要速记的话,西洋人使用的鹅毛笔还是好使一些。
柳川静云坐在另一侧的下首,与之前相比,他的状态倒是很正常,似乎更加沉稳了。
当然了,两人都刻意地避免将视线投向对方。
“……”
“……”
罗承志在汇报伯力省这几年的发展情况,包括人口、耕地、工坊、道路、港口、军力诸务,其实这些情况尼堪都是门清,但既然巡视到此地了,也少不得再让地方长官正式汇报一遍。
“温暖的港口,我也想啊”,等他汇报完了,尼堪不禁长叹一声,按照之前的计划,牧仁他们抵达瀛洲后,只留两艘大船,也就是布拉姆号、奥拉号,一艘战舰、一艘武装商船在那里,剩下三艘大船全部乘着阿拉斯加暖流、千岛寒流从更北的地方返回国内。
这也是为了避开西班牙人的大帆船航线,其实从墨西哥的阿尔普尔科出发,向西经过北赤道暖流、东风带是更好的选择,但目前尼堪决定在瀛洲慢慢发展、隐藏实力,等时机成熟后再走那条航线。
而瀛洲(温哥华)、西雅图、波特兰都是常年不冻的优质港口,附近又出产大量的优质船材,那里才是最佳的海军基地,可惜……
东北亚这边,稍微靠北的地方,旅顺港自然是好,济州港也就是勉强能用。
尼堪亲自来到海参崴,汇集所有新造的船只,原本的目标只有一个。
旅顺港。
时间已经来到1639年,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大明的寿命只剩下五年了,不过随着尼堪的横空出世,轨迹似乎又出现了变化。
辽东方面,瀚海国的步步紧逼,几次大战之后,满清北边的国境线一次又一次被压缩,不但如此,丁口也是衰减的厉害,正常历史上最大的助力蒙古人他几乎用不上了,眼下也就是科尔沁、喀喇沁两部还有些实力而已。
非但如此,十七世纪三十年代后期肆掠大明的旱灾、鼠疫也没放过辽东,当然了,疫情可能没有大明那么重。由于尼堪控制了察哈尔,满清想要得到“八大商人”明目张胆的援助是不大可能了,向北又打不过,境内衣食又紧张,于是就只能向西、向南发展。
就在尼堪在筹划瀛洲瀛洲事宜时,皇太极又集中精力向山海关总兵辖区发动了猛烈的进攻,在一场面目全非的松山、杏山战役中,成功攻占了锦州、宁远,抢夺了大量的丁口和物资,如今的大明在辽东的领土也就是觉华岛以西约莫两百五十里的狭长地盘。
大明惊慌失措之下,满朝文武已经开始讨论将关外的丁口、军队全部撤到关内的议题了(其实如果他们一开始就这么办,没准还能将夕阳国度的命运稍稍延长一些),同往常一样,清流振振有词,直言“祖宗江山来之不易,岂能轻易舍弃”,有识之士也据理力争,双方争执不下,皇帝也难以决定,最终还是没有一个结果。
最后还是新任山海关总兵吴三桂没有理会朝廷的,只在关外的广宁中后所、前屯卫保留了少量人马,将大量人马全部撤回了山海关以内,其它还有大量的堡寨、城池全部舍弃,打的注意也是敌人若是全力进攻,便立即舍弃两地。
于是这两地实际上成了前线的哨所。
但皇太极也非常狡猾,特别是在北方强敌压境的情况下更是如此,占领锦州、宁远后,他非但没有进攻这两地,反而向明廷派出了使者,以明廷那四处透风的情报系统,消息很快传到了瀚海国。
满清居然要跟大明议和!
此时,由于满清只入关了两次(虽然第二次造成的损失比历史上任何一次都大,还几乎活捉了尼堪,但还是比历史上的五次入关好了许多),对明廷北境造成的损失远不如历史上,而皇太极近两次对辽西的攻打由于顾忌身后的瀚海国,每次都是全力攻打、速战速决,浑不像历史上那样以逸待劳、围城打援,逐渐消耗明廷的实力。
于是,明廷的实力在一六三九年似乎比历史上还强一些。
但山西、陕西、京畿的大旱、鼠疫依旧给朝廷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并且,这两种灾情时好时坏,似乎并没有彻底好转的时候。
此时,与历史上一样,张献忠又在谷城“复起”了,张献忠一起,深藏在商洛大山的李自成估计也快了,此时的整个河南由于大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