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余妃雪嘴上是说怕自己心魔到时没法除去,看起来像是有点自私的样子,甚至让人觉得有些讨厌。
但君不弃却是知道,余妃雪明显口是心非了。若她真是个自私自利之人,反而不会受这心魔所扰了。
心魔这东西,其实有点玄乎。
很难想象,越是正派的人,心里越容易滋生这东西。说句不好听点的,这东西就是欺善怕恶,专门欺负老实人。
像君不弃这种人,反而不怎么担心这东西。
听到君不弃那般说,余妃雪也想到了什么,愣了下。
“而且,你目标太明显了。”君不弃看着她说:“宙渊曾经设计想坑夜师叔,如果你离开宗门,到外面开宗立派,那肯定会成为他们打击青玄宗的又一最佳目标。而我则不同,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籍籍无名的小人物而已……”
“你别妄自菲薄。”
这话倒不是余妃雪故意安慰他。
她是知道一些君不弃的底细的,绝对是个有潜力的修士。
君不弃笑了笑,又道:“其实这两个原因还不是最主要的,更重要的原因是,你离开宗门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不管如何,你始终都是师祖他老人家的亲生女儿,师徒名分可以除,但血脉之实却永远也抹不掉。而我则不同,这是我的优势……”
余妃雪轻叹,其实她已经被君不弃说服了。
“另外,还有一个私人原因。”
“???”
余妃雪不解地看着他。
君不弃酝酿了下情绪,然后用上了自认为最深情的眼神,看着她说,“虽然你比我强大无数倍,甚至我都曾想过跟你说‘我不想努力了’这样的混账话,但我不希望看到你陷入险境,更加不愿看到你受伤,就是断一根头发丝,我都会觉得心疼……”
似乎是被君不弃那深情的眼神看得有些受不了,她微微侧了侧身,眼神看向地面,“你,你再这样说话,我不跟你说了。”
见她这副娇羞之态,君不弃神情微怔,而后果然闪身来到她的身后,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结果……
ji……
他整个人直接被弹飞了出去,贴在了殿壁上。
“师,师姑,你,你谋杀啊!”
“怎么了?怎么了?”
守在殿外的一位女弟子推门而入,紧张问道,然后就看到君不弃的身子缓缓从殿壁上滑了下来。
“咳咳,没事没事……”
君不弃轻咳接腔,“我正在修行师姑教导的神龙游壁神功,刚才法力控制不当,造成了一点响动,师妹不必大惊小怪。”
余妃雪则端起茶杯,低头喝茶,掩饰自己的尴尬神情,同时向那女弟子挥了挥手。
女弟子带着疑惑,退出了内殿。
神龙游壁神功?清虚峰有这种功法?
扭了扭脖颈,君不弃再度来到余妃雪身边,鼻端萦绕着的是从余妃雪身上飘散出来的沁人馨香,让君不弃有点醉。
“师姑……”
“说话就说话,你先坐回去!”
君不弃没有听她的,只是拉开了一点距离。
想到之前被弹飞,君不弃便不由想到当初温良被尸姐弹飞的那一幕。想想,至少比温良好些,师姑还是控制着力道的。
“你准备什么时候施行?”余妃雪又问。
君不弃答非所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见?”
他知道,自己一旦被逐出师门,那想要再见到余妃雪,可就难了。可不这样做,余妃雪面皮薄,又接受不了现在这种关系。
而且,他也担心长时间这样,余妃雪想多了,又滋生出新的心魔,那样反而是害了她。
唉!要是当初收我为徒的是掌教真人,就没有这烦恼啦!
余妃雪沉凝了一会,给了他一个确切的答案,“等你有资格开宗立派的时候吧!”
君不弃琢磨了下,想要开宗立派,没有元婴期,谁好意思这么搞呢?就算好意思搞,也无法在赤龙泽那地方立足啊!
若是一个人去那里历练,倒也没什么问题,只要小心些,不要被人当成肥羊宰就好。
可一旦开宗立派,那就是摆明车马炮,要和人争夺资源了。
就算他能忍住不争不抢,也同样会有人想拿他这种新人当垫脚石,或者磨刀石之类的,不争也得争呢!
君不弃点了点头,道:“师姑,我能抱抱你吗?”
“不能……”
话刚落,君不弃已挪到她身边,“我想跟我师父说,我已经爱上了师姑,而且是爱得死去活来那种,让他把我逐出门墙,好成全我们这对苦命鸳鸯……”
“你,你……”
余妃雪的声音有些弱,似乎有些不适应君不弃这般直接,又似乎有些害怕两人靠得这么近。
下一刻,她就被君不弃给抱住了,“师姑,别弹飞我!”
听到君不弃这可怜兮兮地求饶,再想到之前他被弹飞到墙壁上,缓缓滑落的那一幕,余妃雪身子轻颤,素手紧握,强行把将他弹飞的这股本能给压制了下去。
而后,她长长呼了口气,身子渐渐软化了下来。
可是心跳的加速,却非常明显。单身几百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而且还是一个小她那么多的男人,那种令她羞涩慌乱的感觉,让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想要推开他,但想到他将要做出的牺牲,她又有些不忍。
唉!温柔的好女人,总容易被坏男人哄骗,这就是典型了。
但凡她强硬一点,君不弃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