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算算,与牧师兄分别到再见,已相隔有五十年了。
当初俊逸非凡的牧师兄,如今两髻已有白霜,增添了稳重,但那温和的笑容,儒雅的气质,依旧未变。
也许当了五十余年的帝王,内心已不再如同曾经那般纯粹,但看着那温和的微笑,他总能轻易将曾经那张笑脸与这张笑脸重叠。
他在看着牧九歌,牧九歌也同样在看着他。
良久,牧九歌才挥挥手,让牧渊他们三个先出去。
御书房内,只有小道士与牧九歌两人。
然后,小道士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七岁小道童。
牧九歌见此,不由哈哈一笑,激动地站了起来。
小道童说:“你就是我师兄?听说你是个天才!我也是!”
牧九歌哈哈一笑,道:“听说你是个神童,为何上山修行呀?”
小道童狡黠地左右看了眼,低声道:“听说山上有许多漂亮仙子姐姐,既然有仙子姐姐,那还要什么凡间美人?”
“小小年纪不学好,该打!”
小道童鄙夷撇嘴侧首,“师兄口不应心,无趣!”
……
“小师弟选了何种修行之法啊?”
小道童闻言,翻起了白眼,身形一晃,恢复君不弃的模样,“师兄又何必明知故问,揭我伤疤?”
“哈哈哈……”
御书房内,传来牧九歌那久违的畅快欢笑声。
獾哪猎ǜ缸尤人见此,都不由目露好奇之色。
小青青则笑得更欢了,暗忖:小道士哥哥就是厉害,居然能把皇祖父哄得这么开心,那么一会儿……
想着想着,她便不由双颊微热,双手不由自主捧了捧脸。
书房内,牧九歌亲自给君不弃沏茶,微笑道:“昨晚我就猜测你有点像我那久违的小师弟,没想到还真的是你。”
君不弃笑了下,末了尴尬道:“师兄,你可别怪师弟刚才出此下策试探于你啊!你这帝都就跟个筛子似的,到处潜藏着邪祟力量,我有些担心……”
虽然君不弃最后的话没说出口,但牧九歌完全能理解他的担忧。
“你谨慎些是应该的,昨晚原本就是想引出城内的潜伏力量,不说一网打尽,多打掉一些也是好的,可惜未尽全功。”
牧九歌说着,看向君不弃,问道:“你们前来帝都,为何偷偷摸摸的,是否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
君不弃捧杯轻抿,闻言苦笑了下,点了点头,放下茶盏,“确实遇到麻烦了,我甚至怀疑古师兄他们几个已经遇害……”
牧九歌闻言,脸上笑容渐渐收敛。
君不弃将自己在那梅花小镇遇到赶尸人和那对齐姓夫妇之事说了下,隐瞒了自己渡劫之事,又将路遇两个邪派修士之事说了下。
牧九歌唏嘘了下,道:“你这小家伙,还是这么机灵。”
君不弃嘿笑了下,问道:“师兄,你的身体,感觉如何?我听师父说,长青谷的木仙子一直在你这当太医,你们结成道侣了么?”
牧九歌摊开手,握了握拳头,轻叹道:“身体还好,就是道痕无法修复,此生估计恢复无望了,又怎能害她?”
君不弃闻言便摇起头来,“虽然我是师弟,但在这点上,师弟可就要批评师兄你几句了。你觉得你这么拖着,是为了她好,可你有没有想过她的真实想法?如果她不愿意,又怎会在此虚耗光阴?”
过瘾!
君不弃心底暗笑,轻咳了下,又道:“对于相爱的两人来说,能够追求永恒,固然最好。可若不能,那刹那间的绚烂,又岂会输于那些永恒?流星很短暂,可它难道就不漂亮了么?春花浪漫,可它也只独开一季……为何要给彼此留下遗憾?”
牧九歌闻言,不由失笑,伸手虚点了君不弃几下,“没想到当初那个小不点,现在居然都能教训起我来了。怎么,不怕师兄生气?”
君不弃嘿笑道:“我才不怕,嫂子肯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他说着饪慈ィ书房的门被推开,木清柠面带微笑走了进来,不过那吹弹可破的脸上有点红艳艳的感觉。
牧渊父子三人在门外伸头伸脑,特别是牧青青这丫头。
看到这丫头,君不弃的笑脸直接变成了一张苦脸。
被人喜欢,这固然是好事,可被喜欢的人是她的师叔祖,这就有些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自己喜欢余师姑,就已经是大逆不道了,这辈分再长一辈,那大逆不道不就要再升一级了不是?
君不弃权当没看到,只是看着木清柠把门关上,然后在御书房内布置了一道隔音法阵,“君师弟放心,他现在翻不起什么浪。”
木清柠说着,还当着牧九歌的面,向君不弃眨了眨眼。
听到木清柠这话,再见到她这小动作,君不弃不由大笑,觉得这木清柠虽贵为越州四大仙子,但其实也是个妙人,性情非常不错。
木清柠随手一翻,便掏出一个玉瓶递了过去,“初次见面,师姐也没什么可送的,这瓶回元丹就权当见面礼了,师弟可莫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这可是嫂子送的。”君不弃说着,朝牧九歌挑衅地挑了挑眉头,仿佛找到了座靠山似的。
这让牧九歌不由哑然失笑,但他看向木清柠的眼神,却是变得更加温柔,直接塞了君不弃一嘴狗粮。
开了下玩笑,借机‘教训’了下师兄,过了把嘴瘾后,君不弃便看向木清柠和牧九歌,“嫂子来得正好,其实我这次来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