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子可真是不怕死咧,那话,可不就是赤裸裸的调戏么!
果不其然,伴随着一阵破风声,一道寒光闪过。约莫成人臂长的箭矢,透着冷光,从长弓的指尖,带着几分狠意,朝着那花子而去。
谁知那花子竟在同一时间,伸了个懒腰,险险的避开了长弓袭来的箭矢。
瞬息之间,清风寨八人面色皆变,视线齐刷刷的盯着那花子,眼底都有着防备。
商队众人虽然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可是看着方才将他们轻易制服的清风寨八人严阵以待起来,也或多或少的明白,这脏兮兮的花子,不简单!
那花子对四处投射来的视线浑不在意,只是懒洋洋的站起身来,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早知道酒不能白喝,怎么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这一幕,让商队众人在哈桑身边的格朗也张大了嘴巴,半天没能合拢。
还没有适应的格朗,随后又差点被花子紧接着而来的行为惊掉了下巴。
只听那花子调笑似的说道,“仙女,你能不能回天宫去?”
他话音刚落,被唤做仙女的火旋风就做出了很不仙女的行为。
随着一声轻哼,火旋风抬手挥出,直击那花子面门。
花子也不是好相与的,也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偏偏好巧不巧的避开了火旋风那一掌。转身的时候,花子还故意撞了尚未站稳的火旋风一下,几乎让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见到火旋风吃亏,十郎面色一沉,大喝着就朝着花子袭去。
他虽是个侏儒,却胜在力大无穷,方才和哈桑格朗他们对战的时候,几乎不到一个呼吸的功夫,他就能撂翻一个。
“让这花子不长眼,现在要吃亏了吧!这侏儒的力气,徒手打死一头猛虎都绰绰有余,那拳头要是砸在了他身上,保不齐就要肠穿肚烂咧。”格朗看着猛朝花子挥拳的十郎,嘴里嘀咕着,脸上的神色却严肃了起来。
他虽然不喜欢这花子,可终究同路了这许多天,难不成真的眼睁睁的看着花子被那侏儒打死?
想着,格朗转头看向哈桑。这一看,他眼底越发的不解起来。
哈桑大爷这是怎么了,之前还将这花子当亲儿子似的,大家伙儿舍不得吃的酒肉想都不想就给他了。如今这花子得罪了清风寨的人命悬一线,哈桑大爷怎的半点反应也没有?
可不多时,格朗便满是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
那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花子,竟然……竟然将那力大无穷的侏儒打趴下了!
被扔出去了的十郎也满眼都是不可思议,皱着眉头看向那花子,瓮声瓮气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花子却不答,只是眯了眯眼睛,将背上背着的什么东西扔了出去。
只听得“咚”的一声闷响,半截枪身便牢牢的盯在了一旁的货箱上。在月色的照射下,一道银光闪过,晃了正要伸手去打开箱盖的火旋风的眼。
看着面前微晃的半截枪身,火旋风一颗心猛地跳了几下。
若非她方才直觉不对,往后退了几步,此时怕是她的右手就要被钉在这箱子上了。
敛了眼底的惊诧,火旋风转身,只见那花子竟如同无事人似的,没骨头般靠在了骆驼身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一道不起眼的银光闪过,火旋风这才注意到,那花子的背后,竟然还有一截枪杆子。
看着那倚在骆驼背上看似无害的花子,火旋风毫不遮掩的打量。仔细的回想着,这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花子,究竟是哪一方的人物。可将漠北那些排的上号的人物在脑海之中过了一个遍,她却始终没能将这花子对上号。
火旋风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眼底有寒光溢出,面色不太好看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花子仿佛是靠的不舒服,翻了个身,低垂着眼,说道,“无名之人,说出来怕污了仙女的耳朵。”
见那花子不肯说,火旋风皱了皱眉头,试探的道,“清风寨无意与阁下为敌,阁下又何必多管闲事?”
花子抬手掏了掏耳朵,从头发下露出来的脸上有些愁色,咋了咋舌,道,“唉,还不是因为管不住自己个这张嘴么!这一路,吃人家的,喝人家的,总不能白吃白喝。”
听着这话,火旋风便知道今日的事,这花子是管定了,当下眸中暗光一闪,沉声说道,“既然你敬酒不吃,那就别怪我们了!”
随着火旋风话音落地,三支长箭伴随着破空声朝着花子而去。
花子就地一滚,反手取下背上的银枪。只见他抬手一挥,“铿”的几声,便将那迎面而来的三支长箭尽数击飞。
看着刺进了黄沙中的三支长箭,花子挑了挑眉,对着哈桑的方向嘀咕道,“老头子,我救了你的骆驼,回头你可得拿酒肉好好谢我。”
话音还没有落地,那花子猛地一个后空翻,将将的避开了十郎从右前方袭来的铁拳。拳风凌厉,将那花子颊边的头发微微吹起。
三个清风寨的壮汉,紧跟在十郎的铁拳之后,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包抄那花子。剑花飞舞,撞击在花子的银枪上,不时的飞溅出火花来。
再加上长弓那神出鬼没一般的箭矢,终究还是将花子暂时困住了。
见状,火旋风也不迟疑,一挥手带着另外两个清风寨壮汉,朝着几个货箱走去。
无论如何,他们也是不能让这批货进入西城,落在那群啃食百姓血肉的贪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