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弟弟再也不会回来了。

洛基嘴角一抿，他总觉得索尔好像知道些什么。比如，自己并没有复活，他并不是他在这个世界的弟弟。

那个人已经死了，永远地。

他不会再回来了。

37.

十天后，洛基和索尔重新启程，踏上前往阿斯加德的旅行。

用神域的金属材料乌鲁和中子星内核力量打造的法矛威力不凡，艾崔说这柄全新的法矛不仅魔法能力出色而且拥有很强的近战能力，它可以穿破任何盔甲。

出于洛基的要求，艾崔在法矛的表面涂上了金色的材料，这让它看起来更像众神之父的那柄金色长矛冈格尼尔了。

洛基对他的新武器很满意，走之前还拥抱了艾崔一下。

当然，艾崔在他们走后才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胡子竟然被那个混蛋小子给割掉了，幻术过了时限自动消失，洛基还在他剩下的那截胡子上扎了个蝴蝶结，上面写着“谢谢亲爱的艾崔叔叔”，把艾崔气得直跺脚。

阿斯加德难民领袖号带着索尔和洛基穿过层层颜色瑰丽的星云，其实洛基很少有机会坐在宇宙飞船里看外太空的美景。在以前彩虹桥还没有被毁时，他想去九界之中的任何地方都可以转瞬抵达，根本不需要飞船这种东西。

随着飞船不断逼近曾经属于阿斯加德的那片星域，太空中的漂浮物逐渐多了起来，洛基看到这一幕还没有什么反应，索尔却坐直了腰。

洛基看了他一眼，说道：“这里景色不错。”

索尔顿了顿，“是啊，”他笑了一下，“非常的……不错。”

他闭上眼，尽量不去想阿斯加德在自己眼前化为灰烬的那一幕。洛基并不知道这些，他有些担心他一会看到阿斯加德现状后的状态。

索尔犹豫了片刻，还是侧头对弟弟说：“洛基，我想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可是洛基还没等他说完就站起了身，他走到巨大的落地舷窗前，手贴在舷窗上，怔怔地说：“这是什么……”

“说话啊，哥哥，告诉我这是……什么？”

他神色仓皇地转头看向索尔，很想从他口中听到一句否定的话，什么都好，告诉他这不是阿斯加德，不是他们的神域。

可是索尔只能沉默地看着他，说不出话。

“砰”的一声，洛基一拳砸在飞船的舷窗上，他把额头抵在上面，那些瑰丽的色彩映在他的瞳孔中，他突然觉得有些刺眼。

尽管之前有所准备，亲眼直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洛基还是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被狠狠的刺了一下。

哪怕是他在深渊中放手的那一刻，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回不到阿斯加德，回到他们的家园。

神域是他永远的归属，也是他唯一的归属。

可现在，这份归属没了，九界之中最神圣的国度就这样消失在了茫茫星海中，在他一无所知的时候。

曾经辉煌的金宫和与它相伴而生的神山彻底消失不见，就像索尔说的，阿斯加德只剩一片废墟。爆炸产生的悬浮物漂浮在神域的上空，将这里和其他的宇宙空间区分开来。

不过这点差别聊胜于无，只是宇宙尘埃的大小罢了。

“洛基……你还好吗？”索尔走到他身后，手搭上弟弟的肩。

洛基低着头，过了一会儿才转过身，他握住索尔放在他肩上的手，笑着说：“我没事，哥哥。”

索尔将飞船停在废墟的中央，洛基在船舱的门打开的那一刻抓着他的权杖跳了下去。

索尔一惊，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止，洛基已经挥过他的权杖，金色的光芒在他们面前闪过，覆盖在整片废墟上。

金宫和与它相生的神山倒影在他们面前缓缓浮现出来，神域的一切都在他们面前还原。

更令人惊讶的是，那不仅是一片虚无的幻影，洛基伸脚踏在金宫的地面上，稳稳地站了上去。这里的一切都如有实质，可以触碰。

索尔目瞪口呆，他使劲眨了眨眼，确认那不是他的幻觉，“哦，弟弟，这太厉害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弟弟这次回来之后好像比以前更强了。

索尔用钦佩的目光看向洛基，神色中带着骄傲。

不愧是他索尔的弟弟。

“要多谢艾崔的法矛。”

洛基笑了笑，抬步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