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岳麓樱最信任的婢女,已经知悉卷中内容的金禾自然知道关系重大,片刻也不敢耽搁,拿过纸卷,转身就朝门外奔去,可是她刚刚跑出了两步,就听到岳麓樱一声疾呼,“金禾,慢着!”
金禾不解的回过头来,只见岳麓樱长叹了一口气道,“你先回去歇一歇,我再想一想。”
“小姐……”金禾虽然疑惑,可还是顺从的退了下去。
岳麓樱拿着那纸卷在手中揉搓了一阵子,几乎要将那纸卷揉碎了,最终还是将将它一把引燃,看着他慢慢的化为灰烬。太子死因有异,极可能和淑妃有莫大关系,兆恩皇后也并非病死,而是自戕,这段话在她的脑海反复出现消失,最终只让岳麓樱长叹一声。她和姑母的关系本就亲密,因她母亲早丧,后来就越发的情同母女,只是她父亲却终究觉得自己是庶出自惭形秽,对于兆恩皇后有着深深的隔阂。她的姑母兆恩皇后,多年前命丧皇城,虽然她和父亲说过多次姑母死因蹊跷,他父亲对此一直缄默不言。岳麓樱看出了父亲的推诿,便自己查探起来,想获得证据,再找父亲决断。
前两年她花重金在宫里买了些眼线,为的就是探查当年兆恩皇后死亡的真相,初开始,她只是不相信兆恩皇后会因为恶疾难忍而自戕,毕竟兆恩皇后是刀山火海都不怕的女中豪杰,绝对是咬牙坚持下来,而不是自我放弃。后来看着皇上一步步疏远了定远侯府,一步步扶植着嘉贵妃的母族上位,她就越发的怀疑了起来。
而今,京中传来的消息,也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只是她人微言轻,虽然是鸾鸣堂最年轻的堂主,可是却没有真正的实权。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想起封秋白和裴若源,封裴两家联姻为的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虽然裴太傅立场模糊,可是安平郡主和卫国公却是实打实的太*子*党。
岳麓樱定下了心思,便去寻找封秋白,封秋白几日未见裴若源,想着不知道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不如直接挑明,便去找了裴若源,谁知道正好和来找他的岳麓樱撞上。岳麓樱自小便喜欢封秋白,大了更是对一表人才的封秋白倾心许久,可是更为重要的是,她明白封秋白是和她同一目的的人,因此除了喜欢之外,更多的是目标一致的信任。
“你初入学院,可觉得有不合适的地方,尽可管告诉我,虽然鸾鸣堂无法干涉其他堂务,但还是能说上一些话的。”岳麓樱先找了个话题,可是想起之前南晨旌闹出的那起子事情,不自觉得皱起了眉毛。
那事情四散传开了,版本各自不同,有说是封秋白持才傲物的,有说是南晨旌嫉贤妒能的,但是当日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不过是南晨旌想要给人下马威不成却被摆了一道而已,三堂的人自不会去向不明真相的人一一解释,但是岳麓樱转念一想,只要三堂的人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就足够了。
“多谢麓樱妹妹惦记,我一切都好。”
封秋白的话语虽然熟稔,语气却淡淡的显得极为疏离,可是能被他称呼为妹妹,已经足够特别。岳麓樱闻听怦然心动,本就端庄的举止又更加有礼了几分,她抿唇微笑道,“秋白兄自是不必客气,只怪我没什么本事,帮不上兄长的忙到还要连累您了。”
岳麓樱说完看了封秋白一眼,目含秋水,波光潋滟,似有诉不完的情谊深藏其中。
只是封秋白立马就听出了其中双关意味,顿时停了下来问道,“麓樱有何事需要我帮忙不妨直说。”
虽然封秋白直接称呼岳麓樱的姓名,但是岳麓樱却更觉得欢喜,如此称谓显得更贴近了几分,她勉力抑制住激动的心情,认真说道,“此处人多眼杂,不如我们换个地方一叙。”
“这里就很好,虽然来往有人,却并不多,而且地处空旷,难逃你的耳目,并且换个地方也太过明显了一些。”
封秋白说的含蓄,只是他未曾说出口的意思还是被岳麓樱一下子想到了,她窘迫的咬了下嘴唇,封秋白虽然订婚,可是她却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虽然大齐开化,可是难免有些老顽固嚼舌根,毁了自己的清誉。而且封丘白所说也不无道理,此处正好在以开阔地,毫无遮挡,凭借自己的耳力目力绝对更为方便监测周围之人。
岳麓樱不再执着,开口道,“今日我收到消息……”
岳麓樱将所的消息毫无遗漏的同封秋白将了出来,封秋白认真听完,微一沉吟道,“这消息是我放出,但是我瞒着裴若源,你也注意一下。”
岳麓樱闻言吃粉吃惊,反问道,“怎么回事?莫不是裴家不可信任吗?”
“并不是,只是他年少气盛,行事鲁莽,我不觉得让他知道这件事情有什么益处,而且我本打算独自探查,可是深宫之中我的人多有不便,如今既然你有人脉,不如我二人合力。”
于是封秋白将洛奇发现花瓣,并且就此调查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岳麓樱闻言大骇,正要出口询问,却听到身后风起。她神色一凛,一片凤凰羽立马从手中飞出朝那人飞去,只见人影轻巧一闪躲了过去,那片领域却深深地插进不远处的树木之中,岳麓樱哗然色变,她这手飞刃算得上看家本领,没想到就被人如此轻易的躲了过去。
封秋白也是脸色一变,不过他并未太过紧张,而待看清来人,脸色却变差了许多。
只见裴若源和一个面生的中年男子并肩站在一起,他脸色难看,好似要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