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拿起酒杯,难得的用郑重的语气说道:“今天谢谢你们陪我过生日,只是现在时间不早了,我看林莫都快喝醉了,明天你们都还要上班,所以就先玩到这,改天再请你们出来吃饭。”
说完后除了高文轩以茶代酒,其他人都拿起酒杯,四人伸手碰杯,将今晚最后的一杯酒水饮尽。林莫和高文轩便跟林子许言告辞离开了。
等他们一走,林子立刻拉过还傻站着准备直接走得许言,将他按倒在沙发上。
许言面对突然倾身压上来的林子有些手足无措,睁大眼睛问道:“我们不走么?”
“不急。”林子一瞥,看到桌上还放着的一半蛋糕,上面只留有自己形象的可爱图案,便对许言说道:“生日蛋糕上的图案少了一个。”
许言不解道:“少了什么?”
“你啊,傻瓜。”
接着便落下霸道又缠绵的深吻……
车窗半开,夜晚的凉风顺着均匀的车速吹拂而来,给有些醉意的林莫稍微缓解体内翻腾的酒j-i,ng热度。今晚他是喝的最多的人。
尽管高文轩中途劝阻过,他也没有理会,照旧不是唱歌就是举起酒杯豪饮。这样有些置气的行为,他并不是刻意想要做给对方看,纯粹就像对方说的,他对于两人关系中自己的被动位置无可奈何罢了。
就算他知道了高文轩只是想让他离开酒吧而故意用手段,他也不能做什么实质x_i,ng举动,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不介意,特别是对于之后对方明明是始作俑者还假装不知道一切来帮忙处理的行为,现在看来都显得有些讽刺。
所以今晚他的态度冷淡,没办法做到毫不知情,也无法怒气冲冲在事过境迁之后去诘问原委。直到高文轩特意强调那个病人的特殊,才使他突然生出一种“还有更多事他是不知道”的感觉。
林莫隐隐明白对方是不想让自己知道,对于在包厢外高文轩的沉默,先前被欺骗的失望、怒气一齐涌上胸腔,夹杂着不解和焦躁,让他根本不想再继续去思考和深究。
最无力的是,他也并没有再进一步逼问的立场和勇气。
车在小区门口的路边停下,高文轩终于开口,“酒醒了?”
这个人……永远都能做到若无其事的关心。
“我还没醉,不用开进小区了。”说完林莫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我是想等你清醒再跟你说。”
林莫回头,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高文轩的半边脸藏在夜色里,似乎在隐喻着接下来说的话,充满灰暗。“病人叫彭婧,原本因父亲长期的家庭暴力产生抑郁来院治疗,期间和即将结婚的男友分手,渐渐患上了一种心理并发症。
她很早就知道酒吧那件事,后来也确实在跟踪我,这些都是她心理障碍产生的非常理行径,当然,我一直没想过放弃她倒不是什么医者仁心,而是出于某种私心的,她让我觉得很像一个人。”
林莫想也没想,只问道:“谁?”
“小冉。”
林莫不可置信睁大双眼,像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道:“我姐?”
“嗯。”高文轩低低应了一声,看着他继续道:“我知道你不愿相信,因为一开始我也和你一样,无法接受……”
“你是说她也有彭婧这样的心理症状?这不可能!”林莫坚定地否认。在他心里,姐姐林冉从小深受爱护和赞誉,家庭和睦爱情美满,如何会患上和遭遇截然不同的彭婧一样的j-i,ng神疾病?
“最初是毕业论文的压力,那段时间她每天都很焦虑,因为他们导师是出了名的刁钻严苛,为了方便随时等传唤去学校研究室还辞去了实习工作,我下班时间都是陪她一起改论文查阅资料度过的,可还是因为某些原因被延期毕业,这使她深受打击,当时我请假带她出国散心,回来后却发生了一件事。”
高文轩回忆着这段不为人知的事,语气充满不愿提及的沉闷,“我能顺利拿到硕士学位,并不是通过单纯的毕业流程,这件事被你姐姐无意中发现了。”
沉浸在姐姐那段艰涩时期中的林莫听到这时才抬起头,他知道高文轩的意思,同时也在一瞬间明白了致使姐姐j-i,ng神崩溃的原因。并不全是前期的压迫忧虑,而是一直表现出才德兼备冠以信任的丈夫,像压垮疲惫不堪的最后稻草,击溃了她寄托安慰的心灵避风港。
“突然看清一个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尤其是在特殊时期、特殊事件之下。就像彭婧,遭到相恋多年男友的背叛,与其说是无法接受这种残酷事实,不如说是难以相信所爱之人的前后转变,这种信任缺失,让她不免对身边所有事物产生质疑,最终患上狂躁抑郁症。”
“小冉也是和她一样的病症,她不想你们为她担心,再三央求我不要告诉家人,由我在家为她治疗,谁知道就在病情渐渐好起来的时候,却发生了那样的意外……”
高文轩和林莫一起陷入沉默,不愿回想那天的车祸。
林莫的眼睛盯着前方车窗外模糊的一点,问道:“你之前说有遗憾的事情,也是这个?”
“对,我的遗憾是没有让自己的妻子痊愈,所以当彭婧出现,症状和类似的病发诱因都和小冉很像时,我出现了想让她能完全病愈的想法,这种想法也很自私,你会怪我吗?莫莫。”
林莫不语,无法回答。
得到和想象中全然不同的真相,一时之间让他不知如何站在旁观者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