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宗政渊尴尬地换了一个半躺的姿势,抿了抿嘴唇,回应,“吴公子说笑了。”
吴章看到宗政渊微红的耳朵,才注意到自己言语有些不当,便又开口道,“世子方才问在下对九昭的看法,在下看来,九昭世家实力尤盛,世子日后怕是要多走险路了。”
这话一出,直击宗政渊心口,他说道,“吴公子所言极是,可我现在手无实权,什么都不能做。”
听到这有些失落的语气,吴章微微皱起眉头,看向他稚嫩的脸庞,不免想起自家王弟,于是不与自主地安慰道,“九昭早晚都是世子的,世子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呵……吴公子说得对。”
被吴章这么一说,宗政渊心里舒了一口气,他说的并无差错,九昭的未来,还是他宗政渊说了算。
这样想来,他突然觉得吴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知己,他虽是大吴的世子,可若是能相交于他,那便意味着与大吴有了联系。
两人各怀心事,为各自的今后想着些什么。
九昭边境——
一位身着青衣的少年与一位头发散乱的女子相持着,怀抱着包裹快速地在人群中奔跑,神情惶恐紧张,奔跑途中不断撞到路人,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依旧疯狂向前奔跑。
他们的身后是一群拿着棍木奉的凶悍男子,冲着他们疯狂追赶,表情狰狞恐怖,好似亡命徒,从y-in间里爬出来索命一般。
“快跑……快出……出了九昭就没事了……”妇人边跑边说着。
少年喘着气,并没有回答。
这个少年便是荣池子,妇人是他的生母。而身后追着他们的都是陵安第一赌坊的打手们。
他的父亲,终日酗酒,前些日子竟然好上了赌,不仅赌光家中所有积蓄,还因还不上欠下的债务,被赌坊的人活活打死,还将他们母子二人押了出去。
如此,荣池子与母亲不得不逃出陵安,只要出了陵安,逃过九昭边境,那便是大吴境内,因为这个没有赌坊的诸侯国,是绝对不会让拿着棍木奉的赌坊之人进大吴半步的。
双方不知道跑了多久,大概是赌坊放弃了追踪,荣池子发现他们身后已经没了追踪他们的人了,便停下脚步,拉着母亲走到一棵树下休息。
“娘,我们休息一下。”
“池子,我们去高安吧。”
“高安?那里是有娘亲什么亲眷吗?”
“郁林王府上有一位是我的远房表亲,我们可以试着去谋个差事。”
“也好,那我们明日再出发吧。”
“嗯。”
荣池子以前并没有听说过这位表亲,也不知道会不会收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