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动作如此迅速的郁林泽,萧玉芷不由得惊叹,这动作行云流水,一定是因为常常睡到练武前一刻才起,又怕练武迟到被罚,才养成的习惯吧。
“羿之,我知道昨晚的对话,你都听到了。”卫七突然开口。
郁林泽一愣,想着,真是糟糕。
“羿之,接下来,娘亲告诉你的话,你定要牢牢记住,切不可与他人说。”萧玉芷盯着郁林泽的眼睛,认真地说。
看到郁林泽点头后,萧玉芷和卫七才将有关他的身份以及萧氏与高安王的一切全盘托出。
他是高安王之子,他有父亲,他还有可这些不重要了,因为他有娘亲,有舅舅,那些与他遥远的、伤害了娘亲和舅舅的东西,他不要也罢。
“羿之,倘若你有一天出山,记得,你姓萧,名羿之,切不可对他人说你是郁林泽。但也别忘了,你终是姓郁林的,若是遇上了那边的人,小心为上,知道了么?”萧玉芷不由得提醒着。
“羿之知道了,请娘亲和舅舅放心,羿之会将此事烂在肚里。”郁林泽微微皱着眉,郑重地看着萧玉芷和卫七两人。
他原本就觉得他要知道的事情,一定很重要,可没想到如此复杂可怕,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有人会为了所谓的权利,对他人做出可怖之事,甚至赶尽杀绝。
萧羿之,从今往后,他就不再是郁林泽。
也是从这天起,卫七与萧玉芷慢慢地将他们所知道的全部教授于萧羿之,也同时传授了更多的学术,萧玉芷传其医学,卫七教其武学,只希望在他们归去后,萧羿之能够有所长,好照顾自己。
这天,萧羿之听从娘亲的吩咐,前去山中采集草药,好拿来存着以备不时之需,也正好出去认认草药的原貌。
他手拿锄头,轻轻从山壁间从根部采下一株连及草,看了看觉得和书上的并无二异,便放入腰间的竹篓,转而又采了几株,这才小心下了石壁,走到一边的山泉,蹲下身,伸手洗了洗,休息了片刻后,就转身准备回家。
而此刻的姬安君正沿着一条泥泞小路走着,看着天越来越y-in沉,他知道这是要入夜了,他想着现下一定要找个地方躲着好过夜,可就这样想着,一分神,脚下打滑,直直地从山坡上滚了下去,一路滑向坡底,脑袋撞上一大石块,顿时晕了过去。
正走在坡底的萧羿之,听到坡上一阵声响,本以为是什么野怪,立马警觉起来,手上拿着锄头,警惕地看着声响的方向,随后一个白影咕噜噜地滚到了他跟前。
萧羿之定睛一看,发觉似是个人,便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想看看这个人,毕竟长这么大,这山林中可从未出现过第四个人。他蹲下身,轻手轻脚将姬安君翻过身。
这个人真好看。
当下,萧羿之这样想着。
想来,萧羿之也没有见过其他人,凤鸣山中只有他、娘亲和舅舅,他本以为娘亲已是极其好看的人,可现在看到这么一个外人,心里当真觉得,人外有人这话是不错的。
萧羿之轻轻扶起姬安君,把他背起,又想,这个人看着瘦弱,背起来还挺沉
迷迷糊糊的姬安君只觉得有人把他背走了,直觉告诉他这人没有恶意,就又昏昏沉沉晕过去了。
萧玉芷看着竹床上的少年,心中莫名的有些闷,她只是让羿之去采个药,居然还顺带采了个人回来,这不,他自己晚上睡哪?
而此时的萧羿之因为私自救了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正举着长剑跪在前院受罚,他知道不能随意将外人带回来,如果给外人知道这里,会招致不必要的麻烦,可他就是不忍心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扔在那里任其生死,明明被他看到,难道要他装作没看到?这样想着,他越觉得心里委屈。
“起来吧,人是你救的,那你就自己负责到底。”卫七站在萧羿之面前,严肃道。
萧羿之抬起头,将长剑放下,缓缓站起身,看了一眼卫七,转身跑进庭院。他想着,既然娘亲他们不给帮忙,靠自己那便靠自己吧,正好也试着这段时日学习医药的功夫到底管不管用。
因为被占了睡觉的地方,又顾忌姬安君身上有被划伤的地方,萧羿之来不及做一竹床,只得坐在小竹凳上,趴在床边休息。
次日缓缓醒过来的姬安君睁开眼睛,感觉到额头的疼痛,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感觉到床上有异动的萧羿之,猛然抬起头看向姬安君,可当他看到姬安君那碧蓝的双眸后,突然顿在原地,而后又觉得不妥,便起身去倒茶。
“你还觉得哪里疼么?”萧羿之问道。
看着转身的萧羿之,姬安君心想,这人怕是被自己的眼睛吓到了吧……
没有听到回话的萧羿之觉得奇怪,这人不会是哑巴吧。他走到床前,轻轻扶起姬安君,把水杯递给他,看着他轻轻抿了一口后,又不死心地开口问,“你是不是不能说话?”
闻言,姬安君不由得一阵猛咳,这个人想气死我吗?不说话不代表是哑巴,他不懂吗。
萧羿之再次没有得到回答,倒是得到了一阵咳嗽,他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轻轻拍着姬安君的后背,自顾自地说着,“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
姬安君觉着气顺了些后,缓缓开口道,“我不是哑巴。”
真是人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