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枯死的皮肤之下还有什么在活动的样子,牵动得肌肉不断抽搐。
卢修斯闭上眼睛死死忍耐,转眼就冒出一身冷汗。
以魔力为后盾的灵魂碎片和以黑暗能量为补给的规则烙印以卢修斯的左臂为战场,疯狂撕扯。交战之处溢散出来的波动刺激到卢修斯身体其他部分原本还算正常的魔力循环,不稳定的冲击掀起一阵阵的疼痛,仿佛无休无止。
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三天。
唯一的好消息是,这两股力量的战场最外沿已经从卢修斯的脖颈处收缩到他的肩膀以下。
用一个最极端的例子来描述卢修斯的状况的话,可以说,只要他现在愿意自残以断左臂,那个黑暗烙印和它所牵动的一切变化就会顷刻烟消云散。
然而,那并不是卢修斯的目的。
他希望瑟兰督伊可以从诅咒的阴霾中得到解放,但完全的舍己为人不是他的风格。
魂器上附着的是卢修斯主动分裂出去的灵魂,它和卢修斯的主魂同出一脉,但又因为魂器的桎梏而完全分离。如果不是这样,魂器也不会成为黑魔法中最诱人堕落的保命法则。
卢修斯将分裂的灵魂灌注在充满瑟兰督伊气息的戒指之上,并以这双重诱惑为饵,才最终成功将刻在瑟兰督伊旧伤最深处的黑暗烙印吸引转移。
没有了瑟兰督伊自身的力量作封锁,重见天日的黑暗烙印即刻就将四周所有的黑暗能量吸引过来,补充自身。它一口吃掉了分裂出去的灵魂碎片,又侵蚀掉所有瑟兰督伊遗留在戒指里的光明能量。扫除眼前一切阻碍的它马上就把卢修斯身上的光明能量当作目标。
原本,他应该要把卢修斯的灵魂连同从灵魂中溢散出来的点点光明气息都一并吞噬,然后完成它之所以存在的使命。
然而,系出同源的的主魂与分魂已经被魂器分割成两个独立的存在,这样的割裂以杀戮获取的其他灵魂为代价,是具有同规则相当的对抗能力的。
仅仅只是规则留下的一道烙印,自然没有办法突破卢修斯用数条人命构筑的天罗地网。
烙印吞掉了分魂,却又因为主魂的存在而无法“消化”这份食物。烙印与残存的那点分魂的力量在激烈交锋中逐渐融为一体,不断吸收着卢修斯的魔力、躯体力量以及漂浮在外界的黑暗力量。
以魔力和外界的黑暗能量为燃料,融合了烙印与分魂的新魂器疯狂吸引着卢修斯身上不断滋生的光明力量。原本支撑着身体缓慢强化的力量被快速抽空,卢修斯的身体就会像被吸走了生命力的植物一样迅速萎靡。
为了让自己能够坚持到魂器吸力减弱的时候,卢修斯在斯内普的帮助下重新设计了强效疗伤魔药。耗费大量珍稀材料制造的药剂能让卢修斯在极短的时间里持续不断地愈合身上出现的新伤。两种力量的反复拉扯之下,卢修斯就像是身体被一次次撕裂再又重生,新的内部力量格局正在逐渐成型。
但是,这个过程实在是太过痛苦了。
卢修斯喝下了大量的止痛剂,又为自己施放了一个在一个的止痛魔咒,都不能完全抵消这场战争的副作用。
无时无刻不停歇的疼痛几乎要磨灭掉卢修斯所有的耐心和理智。
然而偏偏是这种时候,有人不识趣地非要破坏卢修斯的自我封闭状态。
留守在多尔哥多的半兽人小统领押着一串俘虏闯进卢修斯寝殿外的大厅,急躁地敲响了他的大门。
卢修斯走出寝殿的时候,双目几近赤红。
他的瞪视让原本心底不怀好意的半兽人小统领颤抖了一下,一时说不出话来。
卢修斯只觉得头顶的神经在疼痛中跳动得格外明显,但他不能让任何出现在他跟前的黑暗生物发现他的异样。
他眯着双眼打量打扰自己的来客,眼神中锋芒宛若实质。
如果这个小头目还不识趣的话,他不介意让这群半兽人的领头羊再换上几个。
说起来,现在眼前的这一个也已经是多尔哥多内部几次杀戮之后的幸存者了。
原本的半兽人统领不肯听从卢修斯的号令,就被剥夺了来自多尔哥多领主钦定的统领权。
卢修斯随手任命的临时统领又在回到废墟底层的兵营时被原本的统领杀掉了。
当然,造下杀戮而又不符管教的存在又被卢修斯给抹杀了。
如此来回几次,反复博弈的过程终于在这个半兽人得到统领之职后暂时停止了。他杀掉了卢修斯上一个指定的统领后没有再托大,自己乖乖前来向卢修斯表示顺服。
但最后落在他心里的顺服还能有几分,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反正卢修斯是不会在意的。
“你最好真的有什么事情。”卢修斯的声音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怒火。
“当然,这是您让我们带回来的俘虏。”小统领畏缩了一下,半低下头回报,还指了指被推搡到自己身后不远处的那十个精灵,贪婪地追问,“您要他们做什么,当做奖励我们的食物吗?”
“少打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卢修斯扫了一眼那几个精灵,而后厉声喝止了满目垂涎的半兽人,“我要他们好好的活着,而不是当什么口粮。”
那小统领立刻露出不服的表情,拦在卢修斯与精灵之间,用好像找到了卢修斯把柄的口吻,高声反问:“难道您要包庇他们吗?这是我们的敌人精灵!”
“蠢货!”卢修斯随手扬起一道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