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妤有些无奈,但又不免心软。她转到窗边,靠着窗口往外看,头也不回的道,“为什么我帮助的人始终不是你,这个问题,上回你问的时候,我的答案是不知道。但现在,我却好像有些明白了。”
姜白神色微动,在意的却不是贺妤给出的答案,而是“上回你问的时候”,她记忆中绝没有这样问过,那会是什么时候?
而贺妤则在认真的回答这个困扰了两人几个世界的问题,“我不帮你,是因为你本来就不需要。你跟她们不一样,自身足够强大,也知道目标是什么,自己就可以走上正确的道路,不需要谁的帮助。——自然也包括我。”
这回答不可谓不情真意切,也是贺妤经过这么几个世界之后总结出来的。别管身份和名字怎么变,但她本质上并不是任务目标那样的弱者,也永远不会沉入真正的“绝境”之中,自然也就不需要贺妤订立契约去帮助她。
然而这一番剖析,听在姜白的耳朵里,却仿佛是往她的身上扎刺。
她冷笑道,“自然,因为我足够强大,所以不管遭遇什么都是应当,不值得人同情,更不会天降一个仙子来帮我,无论多难要自己去面对,是也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噫,写到这里忽然觉得河鱼有点渣怎么回事……
不过姜姜只是钻了牛角尖,越在意就越不能平常心。
第48章重生下堂妻的前情敌(8)
虽然早料到她会因为执念而钻牛角尖,但贺妤还是因这番话而心下一紧。
如果没有碰见她,姜白本该成长为一个没有任何软肋的存在,坚强、勇敢、独立,向着既定目标前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既不甘心被忽视,又放不下一身骄傲。
这种矛盾,才是真正令姜白情绪失控的地方。
“你误会了。”贺妤只得耐心解释,“我说你不需要别人帮助,不是要你孤军奋战。”
“你可以成为领袖,站在所有人前面指挥若定,也可以与人结伴,共同对抗一切困难。你只是不需要另一个人来替你规划道路该怎么走,然后一步步把你推过去。就算真的有这么个人,你也不会接受,不是吗?”她转过身,背靠着一片草木葱茏,认真的看着贺妤,问道。
即使那个人是我。
姜白避开了她的视线,不自在的道,“既然如此,你又来做什么?”
“我来和你并肩作战啊。”贺妤偏头笑了笑,朝她伸出手,“不欢迎新战友吗?”
姜白抬起头来,定定的看了她一瞬,脸上的表情不动,最终还是没忍住,抬手在她的掌心轻轻碰了一下。她本来是打算一触即收,但还没等收回手,就被贺妤合掌握住了。
贺妤的掌心干燥火热,紧紧地将她的手指拢在手心里,目光直视着她,面上的神情都显得柔和了许多,低声道,“那么——请多指教。”
“彼此彼此。”姜白按捺住有些剧烈的心跳,坚持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
贺妤也没有强求,放松的靠在窗台上,脸上的笑意却已经收了,“那就先来说说你跟詹海青的婚事吧。”
姜白闻言,原本紧绷的精神却放松了一些,意味深长的朝她微笑了一下,“哦……原来你今天是为了这个来的。”
贺妤想辩解两句,但话到嘴边又发现好像的确就是这么一回事。虽然她确定姜白的猜测跟自己的想法应该有出入,但这种事情根本解释不清楚,只会越描越黑。
所以短暂的沉默之后,她只能一摊手,“就当是这样吧。”
姜白满意了,这才解释道,“詹将军家里早就为他定下过婚约,虽然没有过三书六礼,但当年却是交换过信物的。他一心等那个未婚妻,自然不会娶我。”
她没说自己的想法,但想也知道,两人在这件事上,应该已经达成了默契。看她心平气和的样子,本身对詹海青应该也没什么想法,并不因为对方拒绝自己而不快。
不过,贺妤还有些疑惑,“即使你们有意推脱,但也拖延不了多久吧?”尤其是姜白,她今年十七岁,就算皇室公主多半晚嫁,也不过是几年内的事。到时候皇帝下了旨,他们又岂能反抗?
姜白闻言沉默了许久。
就在贺妤怀疑是不是自己仍旧未能取信于她时,她才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皇爷爷这几个月里,几乎每天都要召见太医。”
陛下龙体自然要悉心照料,隔三差五就要请平安脉,开些补益身体的太平方来吃,但即便如此,每天召见太医这种频率也着实过高了。除非皇帝的身体已经不容乐观,只是秘而不宣。
但这世上哪有真正的秘密?太医院的动静不知多少人盯着,一点风吹草动,该知道的人便都知道了。
姜白此刻提起这个,自然不会无的放矢。
疼爱她的,只有眼下这个皇帝。他老人家身体若是出了问题,一来能不能活到给姜白指婚那一天还未可知,二来若是他不在了,姜白能过什么样的日子,就只能看新皇的态度了。
很显然,她早已在未雨绸缪。贺妤闻弦歌而知雅意,她没有追问姜白支持的人是谁,而是转开了话题,忽然问了一件姜白预料之外的事,“你之所以会出现在妙华庵,跟这件事有关吗?”
姜白微微一怔,继而点头。
京城里纨绔子弟多,但在他们内部,也是要分三六九等的。而出身公侯府第的那些,自然是第一等。他们胆子更大,行事更无忌,玩得也更出格。在妙华庵里厮混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