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伴晚,刘琦听说了西平公主李碧筱来到嗢鹿州。李珙其实不愿告诉旁人,但李碧筱带来许多侍女、侍卫,住在河北大营他的大帐中不可能不引起旁人注意,为防止被猜测自己金屋藏娇影响士气,他只能将实情告诉诸位将领。
众人大多不愿她留在嗢鹿州城附近。大食人马上要打过来,实在危险;若西平公主被大食人俘虏,那起来汇报道。
“启禀都护,河北大营的房屋已经将近修建完毕,所有民伕都已经住进房屋。”另一人汇报道。
“城中地道尚未完全连通,若在大食人围城时使民伕继续修建,大约明年三月能全部连通到一起。”其他人依次汇报道。
听完众人的禀报,李珙说道:“这样看来,除地道外,应对大食人攻城已经将近准备妥当了?最先要倚靠城墙而守,暂时用不到地道,也就是说,即使现下大食人包围嗢鹿州城,也不必担心?”
“是,都护。”刘琦答应道。
“好!”李珙笑道:“那就等待大食人打过来,与他们一决雌雄吧。”
“属下/下官必定不负都护所托。”所有将领都站起来说道。
……
……
“禀报总督,全军再过三日就能抵达嗢鹿州城。”就在李珙笑着说‘等候大食人打过来’的时候,在大食军营中率先扎起来的奢华帐篷里,侦察兵弯腰对高坐于上的总督阿布·并波悉林和在场将领说道。
“还有三天就能赶到嗢鹿州城了!”
“太好了!在冰天雪地中的行军终于快要结束了。我真是受够这糟糕的天气了!”
“天气确实太糟糕了。这里比里海东岸高山上的气温还低,雪下的更大,士兵们很多都不适应这么冷的天气。抵达嗢鹿州城后,就能安札正式的营寨让士兵好好休息了。”
“别高兴的太早。士兵们都没有在这么冷的天气作战的经验,休息后恐怕也不可能在冬天夺取嗢鹿州城,这一战注定要拖到明年春天。每多拖一天,秦那国的士兵战斗力就会更强一点,这一战越来越不好打了。”
“就算拖到明年春天,秦那人也不堪一击!”
“你实在太唯心了,……”
“都住嘴!”感觉将领们的议论要滑向吵架,并波悉林立刻出言终止了他们的议论。
“是。”大家立刻答应一声,而且不再说话。
“你回去吧。记得多喝一碗热汤,让身体更暖和。”制止将领说话后,z首先对进来汇报的侦察兵说道。
“多谢总督关系。”侦察兵答应一声,又弯腰行礼,然后慢慢倒退到帐篷门帘,转身走出去。
“你们刚才争吵的那些话有什么意义!”等侦察兵离开了,z立刻开始骂将领。
“我军即将抵达嗢鹿州城,不管秦那人的战斗力会不会越来越强,咱们想要打败秦那人会付出多少代价,咱们都已经没有退路,只能与秦那人打下去!”
“所以你们讨论秦那军队战斗力是不是越来越强、战争是不是会拖到明年春天,又有什么用处!只是在浪费时间和口水!”
“属下知道了自己的错误。”众人又连声说道。
“既然知道了错误,那就要改,而不是知错不改。”z说完这话,又问他们道:“你们认为,现在应该讨论什么问题?”
听到z的问话,一时没有将领回答。在场将领中不少人都觉得讨论秦那军队战斗力会不会越来越强没有意义,可讨论战争会不会拖到明年春天还是有意义的;但总督连这个都觉得没有意义,大家一时也不知道该讨论什么。
“总督,”最终,第一个回答问题的人仍然是齐亚德·本·萨利赫。他上前一步,又对z行礼后说道:“现在应当讨论,到底如何对待秦那人建立的河北大营。”
“对,这个问题很值得讨论。”z笑着问道:“你觉得应不应该?”
“总督,我觉得不应该。”萨利赫说道:“现在天气太冷,从侦察兵的描述也可以得出秦那人的营寨修建得非常坚固,虽然会比攻城容易,但强行攻打的话伤亡一定很大,得不偿失。所以不应当攻打营寨。”
“总督,我认为,不仅不应该攻打秦那人在河北的营寨,而且应当在逼近嗢鹿州城五里时将现在在伊丽河北岸行军的军队调到南岸。”萨利赫说完后,赛义德·本·侯梅德又补充道。
“为什么?”z说道。
“现在虽然河被冻住,河两岸行军的军队能够比较方便的往来,但是明年开春河水解冻后,两岸的军队会被隔绝开,等于是分兵两处,能够用来攻城的士兵会减少,北岸的士兵也更容易受到秦那骑兵的骚扰。”
“可是如果在河北岸不留军队,秦那人河北大营内的士兵的行动就完全不受限制了。”另一名将领不由得反驳道。
“限制住秦那人在河北的军队的行动又有什么用?”侯梅德看向这名将领:“我军攻打嗢鹿州城的目的,其一是大量歼灭秦那士兵,二是夺取这片肥沃的土地,三是获得进攻龟兹等地的安全的通道。”
“只要夺取嗢鹿州城,就能实现第一和第三个目标,唯一不能完全实现的是第二个目标。但只要能实现第一个目标,第二个目标在之后难道不是很容易实现?”侯梅德反问道。
“这。”那将领被问住了。嗢鹿州城的地理位置很重要,只要能够占领这里,就获得了进攻龟兹等地的稳固后方;因为地理位置很重要,所以秦那人一定会派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