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陈天生五官狰狞,戾气汹涌。
“天生,住口!”
陈老太太沉声呵斥,抬眼看了一眼陈天生满脸血污,道:“还不带少爷进屋擦洗脸?”
陈天生愤愤不平。
但不敢争辩,乖乖跟着老妪进了内堂。
院内。
清风徐徐。
陈老太太泰然站立,阴沉地看着陈东。
“你,可知道,陈家上下,从未有人敢如此诋毁老身!”
直白的质问。
让龙老和昆仑都有些寒蝉若惊,后背发凉。
泱泱陈家,在外是家主呼风唤雨。
可谁都知道,在陈家内部,因为那尊老规矩,哪怕陈老太太不是陈道临的生母,陈道临也得礼让三分。
如此一对比,在陈家,陈老太太确实如“太上皇”般的存在。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陈东傲然一笑,眼中透着不可一世的睥睨光芒。
既然要横,那就横到底!
都特么是第一次当人,你不把老子当人看,老子还给你脸了?
陈东这般想着。
龙老和昆仑却是因为陈东这家伙而惶恐失措。
少爷……这是打算直接和陈老太太硬刚到底吗?
空气中,火药味浓烈。
陈老太太眸子骤然一缩,迸射杀人精芒。
龙老急忙道:“老太太,家主受伤,现在在哪里?”
家主受伤,陈老太太暂代陈家话事人,可谓是万人之上。
当务之急是尽快见到家主,不然,这件事只会越来越被动。
沉稳如龙老,此时也清楚,哪怕少爷再盛气凌人,可终究身后只有他和昆仑。
而所要面对的,是陈老太太和整个陈家!
陈老太太的锋芒,只能老爷挡!
“家主伤重,尚在静养,不得外人见面,龙老不要费心了。”陈老太太微微一笑。
龙老心脏登时沉到了谷底。
陈东一步上前:“我见我父亲,也不能见?”
“父亲?”
陈老太太眉头一挑,满脸不屑和鄙夷:“你一介野种,鬼知道你见家主安的什么心思?如今你被李家悬赏暗杀,若不是你,岂会牵扯家主受伤?老身记得此事,若你此行杀了家主,那泱泱陈家,谁来掌舵?”
陈东眉头紧拧,一股怒火仿佛积蓄在胸腔中的火上,腾腾往上冒。
一番说辞,不分青红皂白,倒打一耙。
还要不要脸了?
紧跟着,陈老太太沉声道:“你的贱命,可没有陈家家主的命贵!”
羞辱,践踏。
毫不掩饰。
饶是龙老和昆仑此时也面色阴沉到了极点。
血脉牵绊的父子亲情,居然被老太太说的如此廉价龌蹉?
这该是有多脏的念头?
“我只问一句,让不让我见我爸?”
陈东懒得废话,厉声问道。
眯起的眼睛,寒意汹涌。
“放肆!”
陈老太太怒声呵斥:“陈东,你这野种,还真以为陈家是你撒野的地方吗?打伤天养天生,诋毁老身,如今还要威逼老身?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说罢,陈老太太怒声大吼。
“来人啊!”
砰!
内堂内,十几名身形魁梧的家奴汹涌而出。
无一例外,尽皆手中持刀,杀意凛然。
“昆仑,保护少爷!”
龙老神情一戾,眼神瞬间坚决。
他一马当先,拦在了陈东身前,对着陈老太太厉声道:“老太太,少爷乃家主亲子,正统的继承者之一,你如此滥用私刑,莫不是以为老爷可欺?莫不是想让这陈家改名换姓?”
“你这般栽赃陷害,颠三倒四,做狗奴才的觉悟呢?”
陈老太太目光如炬,大手一挥:“想拿家主压老身,你这狗奴才还办不到,这野种,也做不到!”
“出来混,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站稳,这野种畜牲大逆不道,既是知道身为继承者,公然触犯家规,老身这是在替家主执行家法!”
“今日不仅要打残了这畜牲,更要夺了他继承者的资格!”
轰隆!
龙老和昆仑如遭雷击。
一番说辞,图穷匕见。
陈老太太俨然失去了耐心,打算亮明刀枪了!
“呵呵……”
突然,一道笑声响起。
在杀意腾腾的院子里,回荡着。
让所有人都为之错愕。
陈东笑的很灿烂,只是眼神却越发的冷厉。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陈东笑的前仰后合。
“好好好,好一个代我父亲执行家法!好一个要打残我,好一个要夺了我继承者的资格!”
陈东一边大笑,一边说道,挺直腰杆的时候,脸上笑容随之消失,化作了无边杀意:“也罢,你个老不死的既然不要脸皮,那我陈东,今日舍命奉陪到底又如何?”
“你我相距不足二十步,我杀你如杀鸡,要不要赌一把?”
“放肆!”
陈老太太神情陡然浮现一抹恐惧,本能的往后退去。
内堂内,陈天生和老妪同时跑了出来,护在陈老太太左右。
在他们眼中,陈东这话,还真不敢当成是随意恐吓。
“给老身,打死这孽畜!”
陈老太太怒到极点,捶胸顿足咆哮道。
十几个手持刀刃的家奴,登时怒吼着朝陈东围杀过来。
“少爷小心,他们是陈家精英家奴,老太太的近卫保镖!”
昆仑大声提醒了一句,巍峨身形当即便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