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的孩子?”
“是维平,我的三儿子,彭继业在她死后就把孩子抱了回来,说是牺牲同事的孩子,让我当做自己的孩子养着。”
彭继业真是个老狐狸。
“苏豫,这件事不能说出来,维平是个好孩子,对我也很孝顺,我不想让他知道真相后难过,他是无辜的。”
苏豫点头,她本想以此为证据,既然林嘉怡不愿意,便罢了,彭继业为人不检点,自以为天衣无缝,实际上漏洞百出,想要收集证据应该不难。
“之后他陆陆续续地找了几个女人我都不再管了,谁知道今年突然要和我离婚,还要我净身出户,我早就不想和他过了,可我为这个家操劳了这么多年,他凭什么叫我净身出户。”
苏豫和桑从寒对视一眼,问:“也就是说,林姨您并非不同意和彭先生离婚,只是无法接受净身出户,我可以这么认为吗?只要能够同彭先生分割财产,您是愿意离婚的。”
林嘉怡嘴唇颤抖,“还有孩子,维平和维淩,他们的兄姐已经成家我不担心,只担心维平维淩留在这受委屈。”
“我会为您争取孩子的探视权。”这个年代夫妻离婚还没有女方获得孩子抚养权的例子,法官也是男人,断案时绝对不会将抚养权判给林嘉怡。
这是时代的无奈。
苏豫又问了些彭继业官途上的问题,林嘉怡知道的不多,但足够苏豫从中挑选出有力的证据。
北国二十九年二月十三日,林嘉怡一纸诉状将彭继业告上法庭。
诉状中写道:
原告林嘉怡,年五十三岁,北国星球晋城人。
被告彭继业,现年六十岁,北国星球宣城人。
为受休弃而生活无着,恳请票传被告到庭,公断财产分割。
林嘉怡将自己二十多年为彭家照顾老小的事情写在上面,并将彭继业包$养过的外室名字和年份罗列,恳请法庭主持公道。
宣城律师没有人肯受雇于林嘉怡,却被彭继业网罗,最后法庭上竟有十三名律师同时为彭继业辩护。
林嘉怡脸色苍白,下意识看向苏豫,苏豫露出微笑让她稍安勿躁,林嘉怡便不担心了。
接下来在庭审中苏豫一对十三,舌战群儒,言辞恳切却又咄咄逼人,直让十三位律师无话可说。
彭继业脸色很难看,心里大骂这些律师废物,他请他们来可是花了大价钱,结果连一个律师证都没有的女人都辩护不过。
彭继业方同意林嘉怡的离婚请求,却不同意分给林嘉怡十万大洋并一座华玉街的小洋楼,彭继业为自己辩护道:“我每月工资不过一百块大洋,工作三十多年,计算下来总共挣了三千块大洋,哪里有林嘉怡提出来的十万块大洋给她。”
官员的工资透明化,法官知道彭继业的工资确实是一百块,至于彭继业家产有没有十万大洋,法庭还需调查。
一周后,第二次开庭,经法院调查,彭继业名下持有五套房产,包括彭公馆和华玉街的小洋楼,其下资产有六千块大洋,据其所言这些钱的来源是四套房的租金。
苏豫道:“被告人说他没有钱,在这里我想请问被告人,请一位律师出庭要多少钱?写一段辩护词多少钱?据我所知,被告彭先生请来的十三位律师都在宣城鼎鼎有名,咨询价格是三百块一个小时,出庭价三千块,辩护词五百块,这还只是一位律师的价格,而你一请就请了十三位之多,敢问被告彭先生,你请律师的钱从哪里来?”
“法官大人,我方认为被告人在财产方面一定有所隐瞒。”
苏豫的声音振聋发聩,满头银发的彭继业气的浑身哆嗦,指着苏豫说不出话来。
最后法官判定彭继业和林嘉怡离婚,彭继业在婚姻期间养外室,违背了法律一夫一妻制度,彭继业需支付给林嘉怡十万大洋和华玉街的小洋楼一座作为补偿,离婚后林嘉怡享有两个未成年孩子的探视权。
彭继业的败诉是一种信号,代表政府不支持这种行为,许多渣男因此收敛,为了不与发妻分割财产放弃离婚。
林嘉怡离婚案件法官的公平审判使社会不正之风得到遏制,苏豫一战成名,众人纷纷打听她的来历,知晓苏豫名字的第一反应就是大帅的前妻,心里却想不会这么巧吧。
苏豫的目的达到,又过起了隐形人的生活,每日或写写情诗发表到闲花社,或与桑从寒到处玩耍,两人感情迅速升温,颇有些离不开彼此。
苏豫和薛言臻再见面是在桑家举办的舞会上,她穿着一身白色女士西装,特立独行搂着桑从寒的纤腰在舞池中跳舞,没人觉得不对,只以为两个好朋友在玩笑。
跳到一半时所有人忽然向门口走去,苏豫和桑从寒停下,桑从寒道:“不知是哪位大人物来了。”
下一瞬人群让开一条通道,露出两张不相上下的俊颜,正是莫成渊和薛言臻。
莫成渊除了脸色有些不好外,身体行动间看不出任何问题,好像半个月前卧床不起的人不是他似的。
薛言臻看见苏豫和桑从寒,侧头在莫成渊耳边说了什么,莫成渊身体微微一颤,眯起眼睛大步走过来。
所有人都以为莫成渊走过来是为了桑从寒,没想到莫成渊一眼都没有看桑从寒,反而居高临下对苏豫道:“看来表妹生活的不错,听说还帮人上法庭辩护了?”凉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拽。
薛言臻站在他身旁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苏豫决定看在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