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陈岁阳连忙拉住他,稍加思索后说道:“进去可以,但你不能出声,小姐正在气头上呢,要是把怒火迁到你身上就完了。”见对方没反应,他又强调一遍:“听到没?!”
“好好好!”董传林妥协:“我保证乖巧得像个孩子,行了不?这么久的事了,她没至于小气到一直记着吧……”
昨晚两人闲聊了很久。
聊着聊着,陈岁阳道出,小姐正在寻两个人,就在制药村中。听完董传林才知晓,原来她要找的就是他和韩松。
小姐人闲记性好,一直把几年前的事印在脑海里,得知害她离家出走失败的两个“坏人”在制药村工作,便想着把人找出来。
上回匆匆离去没找着人,这回一到就忙不迭向陈岁阳打听。
听了两遍小姐绘声绘气的说辞,陈岁阳印象深刻,脑海中有个模糊的想法没敢直说,没成想回来一琢磨,还真是近在眼前的董传林。
被人盯上绝对不是好事,陈岁阳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这几日小心行事,别到处瞎晃悠。谁知道
这人耐不住闲,自个跑人跟前来了。
陈岁阳对董传林没辙,没再多说,跟在他屁股后面进门。
切药房内。
一个看似豆蔻年纪的粉衣女子气鼓鼓地立着,也不知道身旁的秦主管说了什么,她重重地哼了一声,轻薄的衣袖被甩得老高,带着女子的傲娇与蛮意。
“我才不管!”她双目瞪圆,指着不远处的两个男子道:“徇私枉法、谋求私利就是有错!秦叔叔若是管不动我就写信给爹爹,让爹爹亲自来管!”
秦主管焦灼地踱步,气得直叹气。
小姑娘不为所动,依旧不依不饶。
还没等董传林感叹小姑娘的蛮横,两个男子中的一个先哭出声。
“我、我回家……我不干了,您别责怪我哥哥了……我马上就回家。”稚嫩的声音伴随着哭腔断断续续,让人不禁心疼。
董传林听着声音耳熟,看着背影也熟悉,走近一瞧,是卢家兄弟俩。
没想到他俩惹上了刁蛮的大小姐,董传林勾唇笑笑,抱臂准备看好戏。
“你哭什么——”看见眼泪小姑娘有些慌张,磕磕绊绊道:“我、我又没有欺负你,谁让你们结党营私的,犯了错还想装没发生不成。”
年轻轻轻,说话倒是一套套。
卢致清吸鼻子委屈道:“我没有。”
“还狡辩!”小姑娘怒道:“就你这三脚猫的水平,能进切药房不是走后门谁信?你别以为我年纪小就好欺负,我明白着呢!”
小姑娘气得脸涨红,秀眉蹙得紧紧的,掐着细腰装大人。
“小姐,还望慎言!”卢致明难能忍住弟弟受如此大的委屈,却碍着她的身份无法发作,只能毕恭毕敬道:“我与舍弟的关系众人皆知,绝无谋求私利的这回事。您若是不相信可派人来查,切勿无凭无据地冤枉好人。”
“谁冤枉你了!你又算什么好人。”小姑娘气到不行,蹬脚道:“切药时你弟弟的手都抖成那样了,到现在你还想着骗人!秦叔!您还不管管?!”
话落,卢致清头低得死死的,卢致明则撇开脸不和他们正视。
“够了!”秦主管高喊一句,拍拍她的肩,说道:“这事我会从严处理。紫草你先回去休息。”
“我才不要,我一回去你肯定就不管了。”
秦主管怒了,严肃道:“紫草,听话,回去。”
孩子终归是孩子。小姑娘半天没出声,好一会才抬手去擦眼泪。
“我不叫紫草,我有名字!我叫尹宛月。”
秦主管松口气,顺着哄道:“好好好,宛月乖,跟着岁阳哥哥回屋去。”边说他边给陈岁阳使眼色。
“走吧小姐,我带你回去休息。”陈岁阳上前说道。
宛月抹着眼泪慢吞吞地走,走到门口时回头道:“秦叔叔,你一定要好好处理,千万不能让坏人得逞。”
秦主管无奈地点点头,挥手让陈岁阳赶紧把人带走。
把人哄走了,屋子回归到安静。
秦主管看看眼前的兄弟俩,半晌才道一句:“这段时间你去晒药房干一阵,等紫草走了再回来。”
“凭什么?”卢致明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