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逼我的。”说完松了手,冯明阳失去支点地趴在地上。
他慢慢地站起来,脸色通红,显然已完全被惹毛。
“跟我闹掰?好啊,”冯明阳狞笑道,“有本事,明天就给我进公司,我跟你保证,你在这里多待的每一天,老子让你生不如死。”
“这回不整死你,我就跟你姓。”
“随时恭候。”李文逊掉头就走。
“李文逊!”冯明阳对着他的背影破口大骂,“你以为我在吓唬你玩儿是吗!是不是过去两年多还被我收拾得不够惨?是不是过去大大小小那么多案子都没有给够你教训!敢跟我作对,老子有一百种方法玩儿死你!”
“你终于承认过去那么多次都是你故意在给我使绊子,”李文逊说,“你知道因为你的意气用事,损失的不是我,是整个公司从上到下所有人一起受累。你以为你让我不好过了,其实你让所有人都不好过,包括你的上司。”
“那又怎么样,”冯明阳说,“公司每年挣这么多,最后到我手里的能有多少,全部被上面层层瓜分干净了。拿残羹冷炙打发我就想让我卖命争个劳苦功高?当我傻吗?”
李文逊摇摇头,“我跟你无话可说,你好自为之吧。”
冯明阳断断续续的骂声被李文逊砰得一下关在门后。
李文逊全身僵硬地走到电梯口,整个人还没有从刚才的环境里走出来。
色厉内荏,这个词就是为他创造的吧。他心想。
两年多了,他第一次跟冯明阳彻底闹翻,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他其实挺害怕的。他从小到大就没打过几次架,没怎么跟人正面杠过,他一直以为武力是下下策,只有没用或者不愿动脑筋的人,才会老想着用拳头来解决问题。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有些事,言语不究,泛滥成灾,唯有暴力。
服务生经过他身边时,被李文逊叫住了,“3302的费用,找里面那位冯先生,今天是他请客。”
“好的。”服务员应道。
李文逊下了楼,叫了辆滴滴。他实在没力气自己开车回去,他现在有种极度虚脱的感觉,身体疲惫,大脑缺氧。
走到门口,看见一辆车向他亮了亮灯。李文逊以为师傅到了,想也没想就钻了进去。
结果坐了一会儿,车子没动,他疑惑地抬了抬眼皮,吓得低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