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床,两个小方桌,一个大圆桌,还有二十几个椅子,一把太师椅。
大床虽然依旧是木头的,但是床体中空,最上面的厚布层下是弹簧网。这是李承乾能想到的最快享受柔软大床的方法了。将作监的工匠确实厉害,不止做出了弹簧,弹簧网编制的也很牢靠安全。
方桌圆桌取代了东宫的小案子,让李承乾得以从跪坐中解脱出来。
这些家具的选材虽然不是华贵的木头,但是做工都精致到了极点。
扶着老先生在弹簧床上躺了一会儿,老先生立刻喜欢上了这个新的床。老旧的木板床邦硬,哪有新床舒服。
跟这些家具一同送到的,还有将作监开具的文书。文书上明确规定了每个月李承乾都能在这些家具的售卖利润里得到四成的金钱。
看着空荡荡的东宫,李承乾得意无比。
苦心志?劳筋骨?饿体肤?
不存在的好嘛!
人这种生物,只要肯动手或者动脑,总能找到获利的方法。
眼下,他不过是画了几张图,就得到了一个不小的财源。讲真,跟将作监合作赚取的银钱,未必就会比中山王这个王位的俸禄少。
至于太子....
太子是没有俸禄的,只能是皇帝老爹给多少就花多少。
东宫很大,大到李承乾到现在做多就是转了一圈,却没有看遍每个角落。皇宫宫墙锁住了皇帝,东宫的宫墙如何不是把太子也给锁住了?
于是乎,李承乾便过上了课程表一般的生活。
辰时起床,遭受于泰的折磨。
巳时跟老先生学习古籍,午时用膳,下午的时间则是跟老先生对弈或者学习弹琴。
虽然没有网络,但是这样的日子李承乾并不觉得烦闷。老先生教导他围棋和弹琴,他并不抗拒,反而找到了乐趣。而人只要有了乐趣,干什么都不会觉得烦闷,哪怕手里没有手机也是如此。
“呵呵,承乾啊,你这围棋下得是越来越好了,这一局,老夫堪称险胜啊!”
又输了的李承乾只能把棋子收起来,边收边说:“嘿嘿,您老人家到底上了年纪。您等着,用不了三两天,小子就能把您踩在脚下了!”
相处几天后,李承乾和李纲最后的一点隔阂也消失不见。所以对话的时候,就算李承乾说了什么过分的话,老先生也只是以为他是在跟自己逗趣。
把李承乾收剩下的白子收到盒子里,老先生冷哼一声道:“三两天?你这小贼好大的口气,老夫就看三两天后你还是输,该怎么自圆汝说。”
拿起一枚黑色棋子,李承乾刚要落子,长孙宝庆就走进了书房。
给李纲和李承乾施礼后,长孙宝庆道:“殿下,于泰求见。”
“于泰?”
一听到于泰的名字,李承乾就觉得肢体有点幻酸。这混蛋,折腾起他来不到极限是绝对不会停手的。当他能跑到五圈后,本以为以后就能一直跑五圈了,结果,又被这家伙加到了八圈。
对面坐在轮椅上的老先生看到了李承乾的反应,嘿嘿一笑,却不拆穿。
揉了揉额头,李承乾无奈道:“让他进来吧。”
伴随着长孙宝庆的传告,一身甲胄,威风凛凛的于泰从门外走了进来。
只是穿着一身便衣,腰胯横刀的于泰,就不怒自威。此时穿上铠甲的他,看起来起来,几步走到案子后跪坐下。
于泰闲着没事儿是不会穿着铠甲在东宫闲逛的,此时他这样的打扮,一定是有正经事。
虽然他委托将作监制作了高桌椅子,可是到这样正式的场合,他必须要以正规的礼仪应对。礼仪,不止存在下位者对上位者,上位者对下位者同样要保持尊重。
等李承乾坐好后,于泰才单膝跪地,从胸甲里掏出一个铁块递给长孙宝庆。
长孙宝庆双手接过,传递到了李承乾的桌子上。
所谓的铁块其实是两只贴合在一起的老虎,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居然黑黝黝的,绝对不是普通的铁。
“虎符?”
李承乾挠了挠头,虽然没见过实体,但是看到虎符的一瞬间,他就认出了这东西。
虎符不是兵权的象征吗?为啥于泰要把它送到他手里?
于泰没有起身,回答道:“正是。殿下,此为太子六率中,调度太子亲军两千人所用的虎符。至于游骑将军印,则由末将暂管。”
见李承乾有点摸不着头脑,李纲在一边解释道:“小子,把这虎符收好了。对于你的亲军来说,这才是能让他们赴死的东西。游骑将军,是从五品的武官等级,统帅两千人,虽然虚高,但是毕竟你是准太子。游骑将军印,代表的是统领关系。但是真正能让这两千人上战场、动刀子的,还是你手里的虎符啊。”
“这么说,我手底下也有两千人了?”
看着李承乾兴高采烈的样子,李纲欲言又止。
底下,于泰继续道:“回禀殿下,此时东宫周边的防卫,已经全部换成了殿下的亲军。虽然他们都是刚刚参军的年纪,但是太子殿下说了,您还小,等什么时候您长大了,这些人也就可堪一用了。”
沉浸于得到两千小弟的欢喜中,李承乾根本没有注意于泰在说什么。
汇报完后,于泰便起身离开。
等于泰走了以后,李纲才推着轮椅到李承乾身边,伸手拍了他一巴掌。
一巴掌,就把李承乾的嘚瑟打没了。
捂着后脑勺,李承乾委屈道:“李师,您干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