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的心思实在好猜,能够让一个人在现在这种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专心致志过来救别人,除了依恋和爱以外并没有任何情感,世人都折服在路日就被诅咒的美丽下,只有他全然不受到那种诅咒的干扰,却依旧对他交付了感情。
但他仍然不确信。
“是喜欢吗?”
当然喜欢喜欢喜欢喜欢——
搞不定。
路日就头疼地听见自己说:“不喜欢。”
无情得可以。
“想和你亲吻,想和你上床。”
啊啊啊啊系统救我救我!
然而系统对现在的局面也是一脸懵逼。
“想把你推在床上,亲吻你的面颊,看见你这张冷淡的脸欲念上头时的喘息,被你注视,成为特别的存在,”路日就抬头,盯着游原沉沉的脸色,声音低沉——
因为得努力控制自己放飞的言语——
“被你所爱。”
翻车了。
路日就干脆自暴自弃起来,向来不笑的人微微扬起嘴角,竟然是这样美丽到刀刃切割般凛冽切割:“等拿到幻海同盟后,和我上床吧?”
——他什么都知道。
*
路家根本没有正常人。
前任家族将自己的亲生儿子囚禁在高塔中,扶持养子作为家族的继承人,然后对外抹削了长子的存在,不久后就自己默默死在了房间里。
路家对外说是突发疾病,可路啸琪知道自己养父真实的死因。
他同样深陷于对自己孩子美丽的爱慕里,无可自拔,背负罪孽,并渴望将他毁灭,在酿成无可救药的苦果前,男人当机立断,将一切可能x_i,ng抹杀。
他杀死了自己。
留给继承这个家族的路啸琪的,是庞大的人脉、权势、财产,还有整个世界上最为可怕的美丽与灾厄。
虽然现在的路啸琪绝对不会承认——
但在小时候,他确实曾讨厌过自己的兄长。
长得好看的兄长自然能够得到弟弟的仰慕和憧憬,但如果对方夺走了所有的目光,那对于心高气傲的孩子来说,也未免显得有点讨厌。
自己的兄长是特别的,冷冷淡淡的一张脸,就能够吸引到所有人的注意力。
路啸琪一直相信自己的能力,在孤儿院里,他就能够依靠耍弄手段,超越其他小孩,讨好任何来访权贵,是最讨人喜欢的孩子。想要获得什么就要付出手段,这是他从小学会的东西。
但这个人不需要任何努力就能够被任何人喜爱。
所以,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在宴会后,如常恭维着兄长的人气,年幼的孩子努力按捺整场都被人忽视的不愉快,郁闷地想要返回自己的屋子,却被身后的兄长叫住。
对方一定是察觉到他的烦躁了。
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路啸琪对于人的感情很敏感,立刻敏锐察觉到少年的眼睛里出现一种散漫了然的笑意。
“再稍微变强点吧。”漫不经心地说。
在那副冷淡外表下,仿佛将溢出的狂气和自傲。
他的人生里填满了路日就整个存在。他的呼吸、血液、生命,全部由对方的意志组成。
他坠入囚笼中。
但路日就反倒才是那个失去一切,被囚禁在高塔中的人。
他本以为会是兄长的一切,全部成为了自己的东西,那个曾经用冷淡而轻蔑的表情俯视着他的少年,停留在过去的年纪,躺在独自一人的高塔中,静静地望着远处的空港。
从此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只有路啸琪这个存在成为他与外界沟通的唯一证明。
如果失去我的话——
他说不定就会死。
傲慢的毒素混入心里,占有欲越发无法克制。
直到现在。
路啸琪坐在办公桌后,面无表情地盯着投影在面前的全息照片,呈现出来的影像是躺在床上,散着黑发睡得正熟的兄长。
发信的地址,被署名幻海同盟。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已、死。
我已经在考虑跑路了。
第32章 囚鸟10
幻海同盟的星艇漂泊在太阳系边缘,作为联盟政府定义的非法团体, 他们无法进入任何空港, 也就是说, 永远无法在任何星球上着落。
但星盗们可以说是联盟最会及时行乐的人,他们将所有掠夺来的财富积累在自己漂浮在星海中的乐园, 让无尽海中的星艇,成为享乐的方舟。
被闹钟叫醒后,睁开眼睛, 从卧室天顶, 能看到漆黑远空中闪烁的星辰。在太阳系的边缘, 只有宇宙中无数颗恒星,斑驳闪亮。
路日就将睡衣解开, 赤着脚, 踩着光洁的地板, 踏进浴室。全自动洗浴器升腾出的热气让整个浴室变得雾蒙蒙, 他任由热水淋着自己的身体,伸出手, 擦拭朦胧水汽覆盖的墙面镜, 被抹开的镜面上呈现出自己现在的样子。
这副温热j-i,ng致的躯体里, 蕴含着冰冷而诅咒世人的灾厄美,也藏着超越身体之外、灵魂本质的桀骜不逊。路日就欣赏着自己一脸面无表情的冰冷,转瞬又对着镜子勾勾嘴角, 只要一笑,外表伪装的高冷与凛然抽丝剥茧, 里面猖狂的本质从皮囊里肆意泄出。
但无论是哪种模样,都极为美丽。
他的美丽正在于此,无论高冷还是猖獗,始终不可触摸,仿佛悬挂在博物馆防弹玻璃柜后的艺术品,居高临下,冷淡静默。
“今天的我也是这么帅。”
系统:……
“其实……我觉得,虽然我颜控,但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