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比我们先到的。一声喇叭,“哔”醒了两个梦游的人。
回绪不对,伸个脑袋问道,“两位盟友,从刚才看到你们俩时,就感觉你们心里有事,是不是去找阿甫热勒时,发生什么事了?可否消息共享下?”
我看了眼小粉,他没什么反应,我把阿甫热勒的话转述给了水墨。
水墨瞪大眼睛捂着嘴,看看我又看看小粉,良久,蹦出一句,“卧槽……”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
最后还是水墨先抛出了问题,“既然现在局势出现了新的变化,那之前降灵在陀岭峰跟上仙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也不能作数了?”
何止是那些话不能作数,连降灵这个人都要重新审视了。好在现在降澈在我们这,有些事可以去跟她证实。
我看了眼后坐上五大袋子衣服和四大袋子水果,“衣服多买放不坏,水果买这么多我们吃的完吗?”
水墨说道,“你们吃的水果其实就两袋,另外两袋都是车厘子,哥们儿两天就能解决了!”
“水墨,你今天的血没白出,一会还要烦请你去诱之以利,动之以情。”
“这都是小事,但我真没想到二位盟友的家里,怎么一家比一家乱啊,头疼,头疼啊……”
水墨又啰嗦了好一会儿,我让他快闭上嘴,听着烦。小粉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担心一会儿水墨真的会被小粉扔出去。
我看着窗外,看到的都是降灵——我们第一次见面,她天真无邪的对着我笑,她跟在小粉身边蹦蹦跳跳的朝我晃着手里的野花,她喜欢吃我烤的鱼,她喜欢山谷里的野果。
我记得她对我说要常常笑,后来,我好像真的比以前爱笑了。
我们一起捉弄小粉,她说我做的围嘴丑萌丑萌的,我花了好长时间也没弄明白,丑萌到底是丑还是萌。反正不管做成什么样,小粉都不会喜欢。
那段树屋时光,我曾以为会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那些,都是假的吗?
降灵会为小粉的伤势担心流泪,会为我要离开他们难过不舍,我还记得她拽着我的胳膊不肯不让我走。这些,也都是假的吗?
那时,在她不知道我母亲的身份时,为了保护我们一家,还在我家里挖了一个地室,她曾经善良过,或者那一念之间,她是善良的。
降灵看着树屋前的三轮草时会黯然神伤,她想念亲人,她怀念过去。但是当她站在阿甫热勒家的门前,浑身浴血的看着那些像极了三轮草的白花时,又在为什么恍惚?
那个夏天,我们都永远失去了。
一个人的眼睛原来真的可以说谎,它骗了自己的嘴。曾经拥有过的美好,就当我们都配不上那样的笑。
简单,是最难的事。真实,是最荒唐的词。
我收回记忆,闭上眼睛。那些东西,以后再也不会去看了。
傍晚时分到家,我们走下车,小粉忽然皱着眉看向家里。我还在掏钥匙,降澈打开了门,对我们说,“家里来客人了。”
“客人?”水墨问道,“找谁的?”
降澈看了看我。
我走进去,看到一个人站在沙发前,满脸内疚的看着我——火哥。
我一股火顶上头,疾步走上前,一把抓起他的领子,将他推到墙边,白三也随即躁动起来。
我看着他,咬牙切齿道,“来送命的吗?”
火哥看着我的一双红眼,脸上没有慌张,他似乎早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小老弟,我就是来送命的,我对不起你。”
“你对不起的何止我!”
火哥道,“是,我还对不起白爷,对不起所有的村民。”
我把他死死的按在墙上,“你跟肖愁在做这些事时,心里有想过对不起这些人吗?”
“我们有,我们真的有!所以肖愁反悔了,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是我……”
我不明白火哥在说什么,也不想去听他的解释,此刻,只想撕了他。
体内一股力量爆出,指甲骤然变成了金色,我掐住他的脖子,将他一点点提起。
我迫不及待的想去尝试下杀人的滋味,我记得白三说过,会很享受。
小粉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停下来,先听他说完。”
我看着火哥,我不想停下,事实上我也没有罢手。
白三继续积聚着气力,我没有阻止它。体内的气流快速串涌,与以往不同,它们沉稳有力,我知道其中还有肖愿的。
我越发的亢奋,从火哥充血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一边的嘴角被向上牵动着,那股邪笑,不像我。
“停下!”小粉低声呵斥道。
我猛的清醒了一下,所有气势瞬间退去。我瞪着火哥,有一种到了嘴边的猎物,却不得不放走的恼火。
我不甘心的松开了他。
转过身,看到降澈脸上少见的恐惧,她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看着我,一半身子都藏在了水墨身后。
应该是我刚才的样子,又让她想起来前段时间发狂的我。
“没事没事,你不用紧张,我们小白控制得住。”水墨带着降澈上了楼,“降澈,你看我们刚才去给你买了点东西,这里有……”
我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小粉拍了拍我,“过来坐。”
我跟小粉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火哥。
他垂着头,说道,“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一个人的错。”
我说道,“肖愁让你屠村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我想听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火哥疑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