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跟卓憬在山洞里睡了一宿,我陪肖愁在悬崖边坐了一夜。
肖愁躺在我腿上睡得很熟,我坐着一动不敢动,腰已经不是我的腰了。期间,水墨还出来给我披了件大氅,后来我给肖愁盖在身上了。
终于熬到了天亮,一声雁鸣,肖愁蹙下眉,慢慢睁开眼睛。
“睡得好吗?”我问道。
肖愁猛地坐起来,扶着头,眉头紧皱。
我轻轻帮他揉着太阳穴,灵气缓缓顺着指尖传输到肖愁体内。
肖愁呆呆的看着我。
我笑道,“断片了?”
肖愁转着眼珠,好像在回忆什么,半晌,木纳的点点头。
“断了就断了吧,不想了。”
“你家孩子醒了?”水墨从山洞里走出来,两手各拿着一个小茶杯递到我们面前,“解酒的,提神的,一人一杯。”
我问道,“卓憬呢?还在睡?”
水墨笑道,“那熊孩子早就醒了,想到昨晚自己搭进去了两个肩膀头子,受挫了!跑去药阁化悲愤为力量,埋头帮火哥干活呢!”
我看向肖愁,他迟疑了一下后,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片刻,微微扬起下巴,眼里透着小傲娇。
水墨附身问肖愁,“灵王,想不想看看你的手下败将?”
肖愁麻利地站起来。
我“啧”了一声,“水墨,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自己家孩子受挫了也不知道心疼一下!”
“损失肩膀头子的是他,又不是我,他自己心疼自己就够了。”他对肖愁说道,“你在这等着,我这就去把那熊孩子给牵过来。”
好一会儿水墨才回来,身后不见卓憬。
“人呢?”我问道。
“回家找妈妈心疼去了。”
“真闹脾气了?”
“没有。”水墨道,“你不知道,那熊孩子几天就要回家签个到。你说那个叫什么佩姐的,下次见到她我得好好跟她唠唠,非要废了她这个‘常回家看看’的家规,哪有这样盯孩子的?”
“可以理解。”我说道,“因为失去过,所以她知道那种感觉,佩姐害怕再失去卓憬。本来是每个孩子一份爱,现在佩姐把卓沛那份附加给了卓憬。”
我是真的可以体会佩姐的心情,她失去了卓沛但还有卓憬,我失去了肖愁,又得了一个肖愁。她不能再失去卓憬了,就像我不能再失去一次肖愁一样。
水墨掐着腰,“不管怎么样,都要接受一个孩子已经死了,另一个孩子已经长大了这两件事。佩姐跟你妈算是同一辈的,以她现有的灵气,估计还得死看死守那熊孩好几百年呢!”
“以前卓憬除了在家就是跟着卓大哥出去,估计黑市都很少来,不然早就认出肖愁了。他现在能几天不回家在外面跟着你混,他们夫妻对卓憬已经做出很大让步了,慢慢来。”
水墨摆摆手,“不烦了不烦了!他们家那本经让卓憬自己去念吧,我们念我们的经。今天打算去哪浪?”
“去白二大本营看看。”
“今天的主题是故地重游啊?你能找到路吗?”
“找不到,我只记得它家附近有很多金果,你应该知道树林里哪里有金果吧?”
“金果?水墨想了想,“原来是那个方向啊,跟哥们儿走吧!一会儿管火哥要个袋子,到时候多摘点金果给你带回去,你那毛就缺这个。”
我跟在他后面骂了一句。
出了黑市,到了没人的地方后,我把肖愁召了出来。肖愁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纱布,在我手上缠了几圈。
我有些意外,“你一直带着这个的?”
肖愁点点头。
水墨勾着我的脖子,“没白疼,真是没白疼啊!”
我们就像那天我第一次跟白二回家一样,漫步林间。
细碎的阳光透过枝叶落在肩头,清风拂面,听着双脚踩在落叶上的发出的窸窣声,就好像在听岁月悠悠。
我扬起头,闭上眼睛,很喜欢这种隔着眼皮晒出的橙红色。
“我操!鸟屎!”水墨大叫一声。
我叹了口气,顿感无比郁闷。感觉所有的美好都瞬间挂上了水墨脸上的鸟屎,这狗日的怎么每次都这么煞风景!
我没好气说道,“那段时间树林里死气沉沉,一个活物都没有。现在有鸟屎就说明有鸟,有鸟就说明有朝气,有朝气就说明弊绝风清,一派祥和!你他娘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水墨一脸懵逼的看着我,“哪来的一股邪火?我骂的是拉屎的鸟,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屎是你拉的。”
“去你大爷的!”我一脚踹过去,被水墨躲开了。
我立马追了去。
“小白,灵态我跑不过你,要论这男人的下半身,我还是比你行的!”那狗日的回头看着我正得意,突然脚下一绊,摔在地上。
我停下脚步,仰头大笑,不料看到了满树的金果。
“你个狗日的还挺会摔。”我伸手摘了两个下来,在袖子上擦了擦,一口咬下去一半。
水墨坐在地上看着我,“看你那吃货相,跟白二爷一个德行!我是看出来了,你们恐狼只有灵王是一股清流。”
我心道,那你是没见过他吃小月蒸蛋时的样子。
“肖愁,想吃多少尽管吃。”我看了看前面,“走到这我就认识白二的大本营了,快到了。”
我刚往前走一步,脚底一绊,肖愁立马拉住我。
水墨骂道,“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我刚才也在这绊倒的。”
水墨拨开树叶,从一堆